第二天,孙七佰带着修理人员过来了一趟,问题不大,淋浴配件坏了,换一个就好。 这一次孙七佰来得很早,活做的也很快,和往常的推三阻四不太一样。 虞倦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太在意,无论如何,孙七佰别发现自己在背后找医生的事情就行了。 他离开后,正好是午餐时间。 虞倦饿了,到达厨房的时候,周辉月已经在里面了,似乎是在准备午餐了。 他打开冰箱上层的冷藏室,问:“虞倦,你有什么讨厌的蔬菜吗?” 虞倦打了个哈欠:“很多,有刺激气味的都不行。” 周辉月看了他一眼,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但很有耐心地问:“具体一点。” 又报了几样蔬菜。 虞倦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周辉月说的好像是冰箱里放的那些。 他问:“你是要做饭吗?” 周辉月随意地点了下头:“你有想吃的吗?” 虞倦还不至于剥削一个病人至此,他走了进来:“算了,太麻烦了。” 周辉月不以为意:“医生说,偶尔活动一下对身体有好处。” 虞倦狐疑地看着他,是不太相信的意思。 但周辉月想做的事,别人很难改变,他说:“那你问问那位杨医生。” 虞倦想,问就问,没听过哪个医生会建议病人做饭的。 百忙之中,杨小齐趁喝水的间隙回了消息:“做饭很好,是生活情趣也是锻炼身体,还可以调解心情,没什么不好的。” 回来后,杨小齐将周辉月的血样检查过,又问了好几个科室的老师,最终得出结论。那位周先生身体的确还未痊愈,但不至于卧床不起,最好是多加休息。心理健康也是很重要的,不能阻止病人重新对世界产生爱与希望! 和未婚夫一起做饭,很好! 虞倦看到回复,缓缓皱眉:“?” 他直觉有什么不对,或者有些事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 周辉月看着虞倦的神情,已经猜到了结果,他似笑非笑地问:“医生回了吗?” 虞倦瞥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医生都这么说了,虞倦也没有阻止的理由了。 他的嘴很挑,冷冻食品的味道就那样,好不到哪里去,已经吃腻了。 而现在,周辉月正在熟练地处理食材,虞倦在一旁看着,因为周辉月不让他帮忙。 “总不能让未婚夫在我的住所还做这些吧?” 周辉月是这么说的。 虞倦无言以对。 他靠在冰箱上,胡思乱想了很多。虽然故事中的主角在结局也未拥有爱侣,组成家庭。但从目前来看,周辉月还是有成为一个合格丈夫的潜质的。 令人意外的是,周辉月做饭的手艺竟然很不错,味道很好,虞倦吃撑了。 吃完饭后,虞倦想要帮忙收拾,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周辉月说:“你送我的糖快吃完了。可以再送我一些吗?” 很理所当然一样。 虞倦觉得这个人或许想要折腾自己。因为孙七佰最近送来的零食里有很多糖果,外国进口,百分百果汁,比从小卖部里买的高级多了。 他这么想,也这么说了:“不是有很多吗?” 周辉月很轻地笑了笑,似乎是回忆起了糖的味道:“我喜欢你买的那种。” 很酸,但总比苦要好。虽然周辉月以前从不会做这样自欺欺人,没有必要的事。 虞倦想,首先,这个人肯定了自己的品味;再来,他刚刚为自己做了一顿很美味的饭。 这样一个小忙,虞倦没什么不愿意帮的,于是问:“那去看看还剩多少吧。” 厨房里周辉月的房间不远,没几步路。在迈入这里前,虞倦犹豫了一下,他想起昨晚发生的事了。 准确来说,没有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故,但虞倦的记忆无比深刻。 周辉月的轮椅走在前面,他停在桌边,打开第二个抽屉。 虞倦站在他的身后,看到抽屉里只有很少的几样东西,玻璃罐子横在里面,几颗糖果零零散散地落在杯壁,闪闪发光。 他伸出手,想要将玻璃罐子拿起来。 不凑巧的是,盖子上却缠着一根泛白褪色的红绳,虞倦一拿起罐子,红绳伸展开来,受重力影响,直直往下跌。 原来是一个翡翠吊坠。 虞倦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块翡翠的水头很好,颜色也漂亮,不知道为什么会随意地和糖果罐子摆在一起。 “这是什么?” 周辉月的目光落在那个吊坠上,他想了几秒钟,又看向虞倦,回答道:“我的母亲留下来的。” 虞倦怔了怔,好像吓了一跳,手上的动作不太稳,吊坠轻轻摇晃着,他连忙用另一只手托住了。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