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是女儿认输了。” 输得彻底。 当年在先皇面前的大言不惭,如今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经历了这一段,她怨不得谁。 人生一世,最是要无怨无悔,萧逸鸿这南墙她撞过了,吃了痛,流了血,她也就能不惦记了。 而如今,宁星玥一心只在乎皇上的安危。 老天爷待她不薄,冥冥中注定她看见未来,那她必定要阻止这场杀局,即便对方是自己爱了十年的人,她也决不手软。 翠竹推门。 内里还在收拾的宫女对着宁星玥福了福身。 明月殿虽然十年未有人住过。 但里面一直收拾得一尘不染,就连陈设都是维持着宁星玥出嫁前的样子。 宁星玥原本低落的心情,现在荡然无存。 她细细地翻看着早前梳妆台上的事物。 偶尔笑着拿起一件给翠竹看,往昔时光清晰如昨日。 倏地,她目光停在了一件绣得有些歪歪扭扭的荷包上。 成亲前,宁星玥听说民间的女子都会赠荷包给未来的夫婿,以示爱慕之意。 因为她和萧逸鸿的婚事定的仓促,很多大礼都能省便省。 可女儿家的心思,总想跟未来结发之人留下一点不一样的记忆。 于是乎,她找了宫中刺绣最厉害的嬷嬷学了三天三夜,指尖被针尖扎得都满是血窟窿,终是绣得了这么一个鸳鸯的荷包。 大婚前一日,她满心欢喜拿着荷包悄悄溜到萧逸鸿的住处,萧逸鸿直接将荷包塞回她的手中。 他丢下一句,“公主,大婚前夕新人不宜相见。” 就将她拒之门外。 现在,宁星玥再次拿起案上的荷包。 “翠竹,烧了。” 翠竹自是知道这荷包如何而来,公主心意已定,她自是不再相劝。 “是。” 遽尔,宁星玥背后传来一声亲昵的称谓。 “姐姐。” 她还没转过头都知道来者何人。 宁星玥娇嗔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邱素心甜笑,晃了晃手中的一个酒坛子,故作神秘道:“这可是我找拈春老板求得的陈年佳酿,庆祝姐姐脱离苦海!” “你这个嘴……” 宁星玥嫣然而笑,站起身来拉过邱素心的手,两人朝着花园而去。 似是想起什么,宁星玥吩咐身旁的翠竹,“备些上好的下酒菜,今日本宫要与平阳郡主,不醉不归。” 翠竹赶紧应下,匆匆就出了门。 夜幕渐渐暗了下来。 萧逸鸿书房内一盏烛火明明暗暗。 晨时宁星玥带过来的锦盒,此时摊开在萧逸鸿的书案上。 原本躺在盒内一卷金色圣旨,已被拿出来放在一旁,现在盒内仅余两截被人从中剪断的头发,原本绑着头发的红丝带有气无力的耷拉在一边。 萧逸鸿靠在椅背里,就这样怔怔的望着断发已有四五个时辰。 身侧的刘理笔直站着,大气都不敢出。 又不知过了多久,灯芯都快燃尽,萧逸鸿猛然起身,健步如飞,朝着府门而去。 “大人,您去哪?” 问话在沉寂的深夜里回荡,却无人回应。 萧逸鸿习武多年,刘理这三脚猫功夫哪里追得上他,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萧逸鸿出了门,直接跨上了一匹汗血宝马。 他两腿夹了一下马肚,向着皇宫狂奔而去。 不一会儿,他就已然站在了明月殿的门前。 今晚是十五,月亮像银盘般挂在天边,照出萧逸鸿孤影一只。 往常每月这日,宁星玥总是会带着亲手做的各式糕点来书房寻他。 她总是笑着在他耳边说,月圆人团圆。 可每月十五正好赶上他公务最繁忙的时候,他每次只是叫她将东西放下,就让她独自回苑里。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