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宜安情绪低沉了好几天。 朋友特意攒了个局,她没兴趣,却还是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ktv。 上辈子,她和这些朋友全都疏远了来往,重活一次,她很珍惜,不愿搅了其他人的兴致。 刚进入包厢,门后就有人拉开手持彩带。 “怦”的一声,“surprise!” 五彩斑斓的飘带从天而降。 谢宜安经不起吓,身体一哆嗦,小声惊叫,像只娇怯的小羊羔。 回过神,听见没有恶意的哄笑声,脸轰得红了起来,“你们不要这样。” 跺跺脚,连埋怨的声音都软得不行。 门后混血同学从后抱住她,亲了口侧脸,“安安宝贝,so?cute。” 谢宜安被推进沙发里,在中心坐下,一只手从右边伸过来,替她取走肩膀上的彩带。 尾指的银环戒指闪着冷冽的光。 她扭头,看见这张清俊干净的脸,目光怔了怔。 隔了好一会,才轻声打了个招呼,“时聿哥。” 时聿捻着彩带玩,抿唇说了句:“几天没见,怎么跟不认识我了一样。” 他随口一说,没想到,玩笑话真难住了谢宜安。 女孩愣住,脸上露出几分不知如何作答的迷惘。 嘴唇无意识地张开,看得见其中沾水的粉嫩舌尖,落在时聿眼底,眼神微暗。 这时,旁边有人打断:“下首歌谁上去唱。” “我!”“你不行,你跑调。” 嬉笑打闹声里,谢宜安拘谨地坐回去,从果盘里拿出橙子,在掌心滚动。 回忆刚才他的问题,心底默声,不是几天没见。 至少三年没见了。 上一世,时聿进入官场,和魏疾针锋相对。 魏疾敌视他,连带着,也不许谢宜安见他。 哪怕宴会上碰到,魏疾都会中断原本的行程安排,强行带她离开。 然后在别墅的床榻上一记记狠戾深顶,控诉她的不忠。 再后来,连宸海名流阶级的聚会都不允许她出席,形同幽禁。 谢宜安始终不懂,魏疾为何如此在意。 她和时聿只是小时候认识的玩伴。 唯一的旖旎,也不过幼儿园时,家长开玩笑提了句娃娃亲。 粉白的指甲刻进橙子皮,带着对魏疾的怨怼,划出歪七扭八的“wj”。 几人唱了歌,又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 谢宜安双手合十,配合地鼓掌,当一个营造氛围的背景板。 然而,游戏转盘在挑中几位“幸运选手”后,最终也指向了谢宜安。 “嗷,这把可以!”众人纷纷起哄。 谢宜安为难地咬了咬唇,她酒量差,一点果酒都能放倒。 无奈选择,“真心话。” “好,请听题,”旁边有人洗了把道具卡牌,从中随机抽了张,看见文字时,露出夸张的坏笑。 谢宜安有些紧张地吞咽唾沫。 “虽然这个问题蛮俗的,但不得不说,得劲,谢宜安,你初吻还在吗!” 他问完,众人并没有激动,以为白送题。 谢宜安怎么会谈恋爱。 然而,在漫长的犹豫之后,谢宜安抖着睫毛,极小声道:“不......” 得到答案的瞬间,现场默了默,下一秒,像炸药被点燃引线,齐声喧嚣。 八卦的惊呼像雨点朝她打来。 “卧槽,谁啊!”“什么时候的事!”“哪个该死的野猪拱了我们水灵灵的小白菜。” 面对一句接一句的打探,谢宜安捂住红透的脸。 任凭如何旁敲侧击,也决不透露。 她埋着头,错过一道与众人截然不同的视线。 一分惊愕,九分阴鸷。 藏在清风朗月的表象之下。 到点,谢宜安起身告辞,其他人知道她妈管得严,嘴里挽留两句,却没有阻拦。 ktv位置有些偏,道路狭窄,车开不进来。 谢宜安司机在外面等候。 很奇怪,从走进小路开始,谢宜安就莫名心慌。 高悬的月亮都雾蒙蒙得,不清亮, 像有事发生。 明明来时走的是右边,抬脚时,她却鬼使神差地选择了左边。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