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心理,这是他二十七年来从未有过的体验。 在他看到她或者想到她的时候,思绪和心情会不受控制,整个人的精神和注意力不自觉的放在她身上,有时甚至会脑袋放空,忘却当下的事情。 这样的失控对裴俟来说不是什么好事,这不是他之前在维安市立医院见到季舒卿身躯时对她肉体的狂热喜爱,他清楚的意识到,现在他迷恋的不止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灵魂。 季舒卿的独立自强、毅力坚持,对学习、工作以及生活的认真负责,这些优秀的品质都深深吸引着他,这具在他看来已经完美的身躯在她灵魂的操控下更加无与伦比、绝世超凡,比起她人偶一般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裴俟更被完整的她吸引。 见识到了这样的季舒卿,他怎么还能只渴望她的身体?! 裴俟想得到季舒卿的全部,所以他改变了想法,不敢贸然惊扰她。 就像现在,他明明在用手掌摩挲着她的脸,却小心翼翼的不敢用力,忍耐得手背紧绷、青筋涌起,怕把她弄醒,所以也不敢触碰太久。 裴俟恋恋不舍的抽回手,可他刚一动,手腕就被季舒卿拉住了。 她将他的手放回脸下,像枕着枕头一样,把整个脑袋的重量落在上面。 裴俟身体一僵,随后脸上扬起巨大的笑意。 这是季舒卿第一次主动依靠他。 这个认知让他心脏狂跳,控制不住的喜悦和激动,他连呼吸都变得小声,整个人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把她惊醒。 哪怕季舒卿将他的手枕得麻木失去知觉,他也没有抽回来,直到她定的手机闹钟把她叫醒。 季舒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着面前明显不属于她的手掌,小声嘟囔:“哪来的手?” 裴俟闻言忍不住轻笑,“季同学睡得舒服吗?” 季舒卿顺着声音看去,见到裴俟立刻清醒了,她吓得从座位上站起来,“裴医生?你怎么在这里?!” “看你在教室趴着,我就过来看看。”裴俟将手背在身后,慢慢活动着手指手腕。 “那你的手...” “想叫醒你问一下情况,却被你抓住当枕头了。”裴俟淡然的扯着慌。 季舒卿确实知道自己睡觉时下意识抓了个东西塞在脑袋底下,没想到那会是裴俟的手。 “对不起,是我没注意。”季舒卿对他道歉,“裴医生应该叫醒我的,我把你的手压伤就糟了。” “我看你困得厉害,所以没叫你,而且我是医生,知道自己的手能承受到什么程度,你不用道歉。不过你最近很累吗?怎么看着书就睡过去了?”裴俟关切道。 “确实有点累。” “是不是我安排给你的工作太多了?” “不,是我自身的原因。” “那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 “不用,我自己可以调节。” “那你最近午休要不要来我的办公室?我放了张躺椅,你可以在上面休息,比你在教室里趴着睡舒服。” “不了,我在教室挺好的。” 接连三次的拒绝,方才还因为他们有温情接触而愉悦的裴俟心情瞬间低落下来。 他叹了口气,哀伤的说:“我们非要这么生硬的相处吗?你为什么总是防备着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