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准备,之后果然应验。他是杀害了先帝,罪不容诛,可这并不能证明他之前的所有事都是错的。 “至少,郭皇后确实三次险些害死崇宁公主,若这还不算刑克,强行解释为巧合,实难令人信服。” 元和帝冷笑:“郭皇后和崇宁在宫中已经相处一年多,若郭皇后果真克魏姝,为何之前都好好的没有出事,唯独只在这次宫宴上发病?” 谢兰臣道“臣虽没研习过五行八字学说,但却听说过一句: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可见环境有异,连橘子也会有所不同,兴许场合不同,于人的气场命格也会有影响。想是崇宁公主气运煌煌,郭皇后平日里克不住她,借助宫宴上的什么玄机才妨害了公主也说不准。” 元和帝:“你自己也说是‘说不准’,那就不该乱猜,以免冤枉了好人!” “皇上训诫的是。”谢兰臣从善如流,丝毫不受元和帝怒气影响,继续不卑不亢地道,“但臣以为,此事的关键并不在郭皇后是不是克崇宁公主。所谓君令臣共,君王谕令,臣子们遵守不疑,才是正道礼法,若人人都因为觉得君王的谕令可能有误,便不遵守,那还有什么君威可言?天下又还能算是帝王的天下吗? “况郭皇后身为一国之母,本该为天下人表率,却带头不尊礼法,挑衅皇权,此举与谋逆何异?臣再次恳请皇上,惩之以警天下。” 元和帝简直要被谢兰臣这番义正言辞的话给气笑了。 前头还只是说郭皇后忤逆抗旨,这会儿已经变成郭皇后要谋逆了,谢兰臣这不止是想杀过皇后,而是要诛了郭氏整族吧! 元和帝心里已经开始忍不住骂人了,却又一时找不出话来辩,谁让确实是郭皇后理亏在先,而谢兰臣又确实是在冠冕堂皇地为帝王尊严着想呢…… 最后,元和帝深吸了口气道:“朕今日累了,此事容后再议,你先退下吧。” 谢兰臣毫不顾忌元和帝难看的脸色,道:“那臣明日再来。” 他刚退出勤政殿的大门,便听见身后传来杯盏被砸碎的声音,谢兰臣脚步未顿,继续淡定地往前走,一路出了宫门。 直到遇到等候在宫门口的谢闵,谢兰臣才放缓脚步,吩咐他把自己今天和皇上的对话传出去。 谢闵立刻就明白了谢兰臣的用意。 原本新皇登基,先后两位帝王难免会有意见相左之处,一般只要不是什么大事,朝臣都会自觉以新皇的谕令为尊,毕竟法理之外,尚有人情。 但在魏姝和谢兰臣复婚这件事上,谢兰臣家世品貌都很卓越,绝对是上好的驸马人选,加之又和崇宁公主育有一子,若崇宁公主不反对,成人之美,准许二人复婚才合乎人情。但皇上却以不能违背先帝谕令为由,不许复婚,便是只讲法理,不讲人情了。 如此,郭皇后的事自然也不该讲人情,依照法理,说郭皇后谋逆略有些勉强,但一条忤逆抗旨之罪却是逃不掉的。 谢闵道:“今上能顺利继位,可是流放了两个兄弟和一个侄子换来的,这些人虽然被流放,朝中却还有部分残留的势力,常常与今上不对付;后宫里,想把郭皇后拉下后位的人肯定也不少,若这些人能一起谏言,要求皇上处置郭皇后,郭皇后这劫怕是不好过了。” 谢兰臣已经用自己给这些各怀目的人开了个好头,接下来,就是他们上场的时候了……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却比谢闵预想的还要顺利,次日早朝上已经有御史摆开阵势,要撞柱死谏,求皇上惩治郭皇后了。 * 前朝这么大的动静,住在后宫养病的魏姝自然也听说了。 事情说到底还是因魏姝而起,魏姝也知道自己这时候在宫里碍眼,索性经过太医的悉心调养后,自己基本已经痊愈,魏姝便带上昭儿回了公主府。 魏姝刚回府不久,便陆陆续续有人前来送礼探望,连外祖母家都来了人。魏姝以尚在病中为由,一个也不见,礼物也让人全都退了回去,自己却在张罗着要给谢兰臣送礼。 “东西买到了吗?”魏姝问张公公道。 “买到了,”张公公一边指挥人小心翼翼地搬上来一盆兰花,一边回道,“也是赶巧,那花匠最近恰好得了一株稀有的素冠荷鼎,这两天又正好开花,花匠宝贝得不行,原还不想卖,老奴花重金才买下来的。” 毫不夸张的说,这株兰草可是真正的价值千金。 张公公所找的花匠原是为宫里提供花草的,新皇登基后,却改选了郭家的姻亲,这家花匠的生意便没落了下来。 魏姝却记得他家养的兰草一绝,又想到谢兰臣的名字恰好有一“兰”字,人也称得上一句君子如兰,选一盆兰草作为他帮自己找到医案的谢礼,再合适不过。 于是魏姝在宫中养病的时候,便派了张公公出宫,去买兰花。 眼下,那盆素冠荷鼎已经被摆在了屋子中间,确实是魏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