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到了吗? 楼情艳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得浑身一冷,她记得明明才入夏。 沉重睡眼稍稍睁开,朦胧视线中只见破旧门缝洒进阳光,微微垂下眼,怀中有团东西往自己缩了缩,她微微收紧手臂,感觉身边的是个孩子。 "…主…子?"楼情艳呢喃几句,好像只有吕湘音会这样窝在自己怀里。 她闭眼又睡了半晌,忽地精神一振,坐起身道:"主子!主子!你怎么了?身子好冰阿!还有呼吸吗?死了?怎么会这样?!"从头到脚摸遍了吕湘音,楼情艷慌张地说着,眼里尽是焦急。 手指犹如触碰冰雪,冷得令楼情艷心颤。 "吾没死,"吕湘音刚睡醒,神态还很慵懒,道:"别摸了,烦!" 毫不留情挥开楼情艳伸来的手,又往温暖怀里躺过去,满足地呼了口气。 "那、那主子身子…为什么这么冰冷?你刚才掉进河里了吗?"可是衣裳是乾的。 吕湘音听楼情艳开始脱外衣,接着一把将她娇小身躯搂进怀里抱着,再盖上层层衣裳很是保暖,嗅着楼情艳身上的味道,吕湘音乾脆地将脸埋进她的胸口中,很柔软,当枕头正好。 "还冷不冷?是不是病了?没事吧?"楼情艳边说边替她揉背,很是担忧的模样。 吕湘音枕在她胸前,听她嘮嘮叨叨,忍不住沉下脸。 "没事,吾昨晚吃了太多鬼魂,都是至阴之物,所以身子才会冰冷。"肌肤虽然是凉的,但她一点都不觉得冷,反而窝在楼情艷的怀里嫌太闷热,但她没有挣扎,任由楼情艷替自己忙前忙后的照料。 "那怎么办?"就算盖了衣裳,脸颊还是冰的。 "等吸收完鬼气就没事了。"吕湘音说得一派轻松。 楼情艳点了点头,忽然怀中人猛地推开她起身。 "是你昨晚偷懒,害吾又拖累一天,"吕湘音说完作势要拧楼情艷的耳朵,道:"过来,吾要好好教训你。"想起昨晚叫不醒的奴僕,吕湘音就来气,她并不想顶着这副身子到处行走,只想赶紧回虎龙窟休养。 "对不住!对不住!情艷再也不敢了!别捏情艷耳朵!"她摀着双耳跪在地上,真怕吕湘音教训她。 看她真心诚意的求饶,吕湘音强忍笑意。这个奴僕当真有趣,傻里傻气还很好骗。 "时后不早了,啟程,"吕湘音拉起她的手,道:"今日进城。" 柴姜城,三面环山,南面长河,无论是农作物或渔获都相当丰足,自然而然城中居民生活安康,城里气氛也就相当热闹。城里供奉着一位河神娘娘,据说早年河川经常氾滥,城都又被困在三座大山中央,灾情十分严重,后来有位法术高超的道姑前来探查,原来河里有鲤鱼精作怪,经过驯服,鲤鱼精幻化成人,同意帮助城民復甦產业,只要每年举办一次庆典来祝贺她,那么她便永保柴姜城万事如意。 而今正好让楼情艳与吕湘音碰上佳节,她们一入城,立刻被繁华热闹的气氛给渲染。 "哇!好多人阿!还有好多漂亮的彩球!"街上为了庆贺全都掛满红彩带以及花球,看见城民穿着花花绿绿的衣裳在街上又唱又跳,楼情艳立刻情不自禁的也跟上队伍,"主子你瞧!那里还掛了隻飞鱼!好有趣阿!" 这阵子都在野外生活,楼情艷都快忘了还有城都这种地方。她随着人群转了几圈,又瞧见好多孩子手里拿着竹船,争先恐后地到放进河里,看着船隻缓缓飘走,嘴里还嚷嚷着说河神娘娘定会保佑他爹补更多的鱼。 楼情艷好奇地蹲下身看着一隻小船漂来,想也不想伸手捞了起来。 "喂!放开我的小船!"一个小男孩在河岸对面大吼,模样气坏了。 "小气鬼!借情艷看一下嘛。"她见小船做工精緻,才忍不住想看仔细,没想到一个手掌大小的竹船,上头还摆了几个人偶,显然是爹、娘和小男童自己。 "放开我的船!叫你放开!"小男孩急得跳脚,捡起地上的石头朝楼情艳扔。 "你、你别扔了!情艷放就是了!"被小碎石打中几下,楼情艳连忙将船放回河里,但不知道是不是放的位置偏了,竹船刚入河就歪了一边,飘几下居然浸水沉了。 楼情艷尷尬地看着小船,对面的男孩顿时放声大哭。 "呜呜呜呜!坏人!我要跟娘说!坏人!!"他的哭号引来附近群眾的侧目。 "对不住!对不住!情艷就帮你捞上来,等等……"话还没说完,小男孩已经边哭边跑走了,身边围观的小孩见状,连忙远离楼情艳,就怕自己的竹船也遭殃。 "唉呦,这船沉了就是触霉头,那孩子真可怜阿……"三姑站在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