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回忆道:“有是有的,姓阮,是不是叫香莲我就不清楚了,没仔细打听过。至于她与秦沧阑的关系……我去过秦家几次,看得出来,她的确十分仰慕秦沧阑。不过,秦沧阑对她没什么心思。” 一个女人是不是故意接近一个男人,以及一个男人究竟中不中意一个女人,但凡不是傻子,其实是看得出端倪的。 阮氏接近得并不高明。 秦沧阑没看上她。 秦沧阑的母亲也不同意她与秦沧阑的亲事。 “一次秦沧阑的生辰宴,军营的弟兄去了,一群糙老爷们儿拿酒当水喝,把秦沧阑灌趴下了,我也喝了不少,是让人抬回去的。” “我的令牌落在秦家了,第二日上门去拿,就撞见一辆马车从秦家出来,里头有个女人抽抽噎噎的,后来才知道是阮氏。” “阮氏,是被秦沧阑的母亲送走的。那之后,我再也没在秦家见过阮氏。” 苏陌问道:“祖父,姑祖父当真与阮氏并无私情吗?” 老侯爷淡淡一笑:“有私情的话,他早把人留在房中了,那会儿他还不认识华音,谈不上说为了华音守身如玉。” 苏陌道:“这么看来,的确像是阮氏一厢情愿。” 苏小小结合秦彻与老侯爷给出的信息,大致推断了一下当年的经过。 秦沧阑被灌醉了,他虽对阮香莲无意,可阮香莲却一直存了接近他的心,阮香莲明白以自己的身份,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与他在一起,于是斗胆赌了一把,趁着秦沧阑醉酒,将生米煮成熟饭。 阮香莲本以为这样就能万无一失,谁料秦沧阑的母亲压根儿不顾亲戚之情,毅然将她撵去了庄子。 秦母一定是极宠儿子的,是以,对这个胆敢爬自己儿子床的女人恨透了。 别说做妾了,阮香莲这辈子都别想踏进秦家的大门。 对阮香莲腹中的孽种,秦母也没有丝毫喜爱,没除掉母子二人已经是秦母看在远亲的份儿上,网开一面了。 苏小小若有所思,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 从侯府出来,二人坐上了苏陌的马车。 车夫是苏陌的心腹,他跟了苏陌七年,深知苏陌表面待人和善,让人挑不出错儿,内心实则是个极为冷漠的人。 他所作的一切全是这个身份应该去做的事—— 在侯府长辈面前是孝子贤孙,在弟弟面前是严肃兄长,在军营是铁面无私的年轻战将,到了朝堂是忠心不二的臣子。 可最近今日,车夫似乎有些感觉到苏陌的变化了。 譬如大公子居然会亲手给人剥核桃,家里的四个弟弟可从来没这待遇。 原先的秦嫣然姐弟也没有。 苏小小抱起核桃罐子:“唔,谁剥的核桃?剥的真好。” “不知道。”苏陌喝了口茶。 “今天的事,你怎么看?”苏陌问。 苏小小抱着核桃罐子:“你说秦沧阑还是说秦彻?” 对于她不叫祖父,直呼其名的行为,苏陌竟然并没感到太惊讶。 “都有。”他说道,“你觉得,秦彻所言非虚吗?” 苏小小啃完一颗核桃,又挑了一颗:“你是指秦彻是秦沧阑亲儿子这件事?不知道,不过他俩确实长得有些像。” 这也正是苏陌没有当场反驳的地方。 他很想说秦彻撒谎,可如果秦彻不是姑祖父的亲骨肉,又为何容貌上有那么几分相似? 若非如此,当年秦彻也不可能认亲成功。 就算过了十年、二十年,一个人的容貌可以改变,却不会一点儿旧日的影子也没有。 苏陌喃喃道:“姑祖母与叔父当年遭遇的追杀……会否也是阮香莲暗中谋划的?” 苏小小道:“是不是她干的,既得利益者都是秦彻。”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