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萧目光在他红唇上逡巡,神情冷淡了下来:“真不喝?” “不喝!”尽管苗笙嘴上斩钉截铁,但是看着他失去笑意的神情,心里突然有点发虚。 游萧垂眸不语,像是在想什么,并没有放开他的肩膀。 苗笙轻轻挣了一挣:“那现在松开我吧。” “舅舅,抱歉了。”游萧对他笑了笑。 苗笙觉得这笑容一点歉意都没有,倒像是要干什么坏事。 果然,下一刻,游萧单手扣住了他的两只手腕,端起碗来喝了一口药,然后偏头凑上来,吻住了他的唇,将满口苦涩药汁渡了进来! 苗笙:“!!” 这是发生了什么?! 他整个人呆若木鸡,双唇一片麻木,失去了所有知觉。 游萧却并没有停下,又喝了一口药,这次他坐得更近了些,松开了苗笙的手,轻轻掐住对方的下巴,逼迫他张开嘴,再度将双唇贴了上去。 “笙哥——” 卓应闲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与他形影不离的聂云汉,两人看见这副画面,双双石化。 饶是他们见过大世面,也没见过这么一出。 何止见,想都不敢想。 聂云汉登时惊了:“萧儿,你在干什么?!” 游萧丝毫没有被人撞破的尴尬,好整以暇地盯着苗笙:“喂药。” 苗笙终于从呆滞的状态反应过来,脸烧得厉害,双手推开了他:“我、我自己、自己喝。” 他劈手从游萧手里夺过那碗药,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喝得太急,药液从他唇角溢了出来,顺着下颌流到了颈间,沿着上下滑动的喉结流到了平直而突出的锁骨,又继续往下边更深处滴落,打湿了纯白色的里衣,领口的布料被洇湿了一块。 游萧目光落在他领口处,眸色闪烁。 苗笙没看见这一幕,聂云汉与卓应闲却是看了个清清楚楚。 俩人惊讶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转头去看游萧。 “喝完了,我想休息一会儿。”苗笙把碗塞回游萧手里,抬手蹭了蹭湿乎乎的脖子,出溜到被窝里,把自己裹得像要过冬。 游萧笑了笑:“那你睡会儿,稍后我过来给你送饭。” 苗笙把脸埋在被子里,瓮声瓮气:“不用了,我不想——”他想起方才惊心动魄的喂药场景,连忙改口,“我不饿,就觉得累,想多睡会儿,你不要来吵我。” “好的,舅舅。”游萧乖巧应道。 聂云汉狐疑地给了卓应闲一个眼神:什么情况,他不是早就不肯再叫舅舅了吗? 卓应闲无奈回应:我一直和你在一起,哪知道他是怎么回事?! 游萧端着碗站起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俩:“两位爹爹,我会给你们一个解释,咱们先出去,别打扰舅舅休息。” 苗笙躲在被窝里,一直支棱着耳朵,听到他们出去后把门关上,才松了口气。 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脑子里全是方才游萧那张俊脸贴上来的画面,还有双唇相触的感觉。 软得那么不可思议。 想着想着,他冒出了一身汗,赶紧把身上的被子蹬开,轻轻晃着脑袋,想把那一幕赶出脑海。 太要命了,这孩子真是无法无天! 看看这是该对舅舅做的事吗?! 他无端想起来自己刚苏醒那天,想起那个软软的,喂自己喝药的“东西”,登时浑身一激灵。 这小混球,他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苗笙又羞又臊,在床上翻来覆去,扭得像条蚯蚓,怎么都睡不着,干脆一掀被子坐了起来,披上外袍,想去听听游萧那个“解释”。 自己是当事人,总有听的权利! 不知道游萧要在哪里解释,苗笙先往云闲山庄主院方向走,谁知刚走了半路,就听见了交谈声。 少年清脆的声音透过花园郁郁葱葱的树木与花丛,直直地撞进了他的耳朵里。 “他只当了我三年‘舅舅’,我对他早就不是甥舅之情,而是风情月意。” “原本他沉睡不醒,就只能是我可望而不可即的郎朗月光,现在他终于醒了过来,就是我的心头血,掌上珠。” “我要与他共结连理,白首不离!” -------------------- 苗笙:被你们断袖吓晕。 第4章 四 话本 花园里,游萧郑重地跪在两位父亲面前,说出的话掷地有声。 聂云汉与卓应闲坐在石凳上,两人面面相觑,不能说震撼吧,但也实在是意想不到。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聂云汉厉声道。 这个养子从小就主意大,做生意、学医术、研究机关、涉足武林,一步一步都有自己的规划,也确实没出过错,但他们一直担心,这孩子太过聪明,将来会走上歪路。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