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的状态不对,第二天去吃饭的时候,他终于知道背后的缘由。 “阳阳,来尝尝这块带鱼,新鲜的。”方梅夹了块红烧带鱼给他。 “谢谢阿姨,够了,够了,不用再夹了。” 饭吃到末尾,她才说出周严海去世的事情,或许因为喝了点红酒,脑袋混沌中,方梅头次在女儿面前提起。 丈夫的遗像照片一直被搁置在他们的卧室里,周越再也没进去过那个房间。想到这儿,方梅又红了眼眶,犹犹豫豫地开口,“阳阳,阿姨知道你人好,又这么上进,什么时候方便,能带带我们越越,去哪里玩几天都行,阿姨给报销。” 她抚了抚低头不语的周越,想继续说下去,但是女儿沉默地放下筷子,开始起身收拾吃完的菜盘。 不管怎么样,方梅的意思,他领略差不多了,“好的阿姨,我会带她出去转转的。”说完,便帮着一起收拾。 佳阳是成年人了,收到一笔不容忽视的金钱,方梅建议他在此处安个家,尽早买房,或是一个不错的投资,当然她也只是建议,最终的决定还是得自己和家人商量。 关于此事,他早已有了决定安排。 周越上的高中正逢评比,学校通知提前一周结束暑假上课,另开的补习班仅高三年纪段,多了反而会被发现。佳阳带她出去散心的行程也不得不往后挪,放置在周末,出省是肯定来不及的,问她想去哪,只说了一句,想爬山。 或许是提早上课,被扰乱安排的不仅是学生,还有老师,或许是燥热闷渴的夏日午后,又或许是不服管教的后排在窃窃私语。总之,那本应该好好拿捏手中的习题册,自讲台甩飞过来,刚好砸到出神望着窗外的周越。 “好好听课,周越。我知道你对数学不感兴趣,没必要这么明显吧。做做样子,做做样子会吗?”男老师皱眉见砸错地方,却正碰上那小姑娘开小差,隐秘而肆意的恶从话语中延展出来。意图警示各位孩子,再好的学生,上课不认真,还是会被管。 册子不厚不薄,但有锐角,砸过来的力道有些大,右额尖冒出点红血开始往下淌。 “流血了,她流血了。” “老师,她流血了。” 她总是一个人,安静沉默,没有朋友或者英雄替周越出头,大家也只是加响了窃窃私语的声音,讨论她额角的伤。 恰逢下课铃响,男老师走近,让她跟着去医务室。 不是很多,周越感觉到湿意,拿出桌肚里的纸巾往额角上按着,边按边起身缀在他身后。 “周越,天气炎热,老师也是昏头了,不是故意的,我想管管你后面的尤涛来着,不小心砸到你了。” 男人犹豫几下,赔笑,“不小心砸到你了,勿要告诉你家长,老师接下来不会这么严格对你了,你看好哇?” 重复的那句话里带了点颤音,他在害怕身后的学生检举自己动手,这样自己的饭碗便会不保,家里又如何能交代呢?况且,况且她怎么如此不走运,偏偏就被砸到了,还流了血,真是麻烦精,怪不得身边没朋友。 见她没动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