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人贩子的异常让何莎敏锐地意识到可能警察已经找过来了,她知道这一次很可能是她最后甚至是唯一的逃生机会,她看着被人贩子抱在怀里的三个小男孩,她很想救他们,但以现在的情况和自身能力根本是不可能的。 如今何莎唯一能做的,要么自己趁乱逃走——人贩子为了逃命肯定会选择放弃她。 要么自己尽量拖延时间,为警察拖住这群人贩子,四个人一起获救——但很可能会导致自己最后逃跑无望,而且,有被干掉的风险。 何莎在挣扎,内心焦虑一片,这简直就是人生最艰难的选择题。 何莎慢慢迟疑了脚步,她看着牵着绑住自己绳索的人贩子,突然脚一歪狠狠地摔在地上,惨叫地发出一声闷哼:“呜!” 她的动静弄的特别大,嘴巴快要把胶带撕开,然而闷哼声还没落尾,何莎的头就惨遭一脚,王庸收回脚,凶狠地瞪着趴在地上的何莎:“你她娘的搞什么。” 何莎一阵头晕目眩,恶心的想吐,但还是爬起来哭啼啼地用绑住的双手指着自己的脚踝:“呜呜呜。” 何莎鼻子流出血,她感觉自己被踹的有些轻微脑震荡,但还是咬牙强撑着,一个人贩子蹲下检查她的脚踝,果然看到一根枯树枝扎破了何莎的脚,而且脚踝那里明显肿起来一块。 人贩子抬头看王庸,询问怎么办。 这个女人是他们回本的保障,丢了实在可惜。 何莎鼻血滴滴答答掉在裤子上,她紧张的快要无法呼吸了,她也在赌,赌他们不会放弃自己这颗摇钱树,她长得瘦小,背起来赶路也是可以的,这样一来肯定能拖延一下人贩子的速度。 王庸看看何莎的身材,再看看后边的来路。 反复看了两遍,果断从包里掏-出一把刀。 何莎:??? 这跟她想的不一样! 若是换成别的人贩子,何莎可能还有胜算,但这是王庸,最是心狠手辣的一个,他能逃过警方的眼线,一直隐藏好身份的一大原因就是他在逃走的时候,被留下的从来没有活口。 至于这次意外被发现身份,真的要怪知识文化水平不够,他不知道唾液也能检测基因啊。 面对冰冷冷的尖刀,何莎想起台里的老前辈说过,在暗访工作中,不要冒险,一旦发现不对,或者没有十足的把握,一定要撤出来,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何莎确实有一瞬间的后悔,也许她选择挣脱人贩子的束缚跑向密林深处还有逃脱的机会,她不应该赌最危险的选择。 但后悔之余,何莎抬头看了一眼那些处在惊恐中的孩子,他们嘴巴被封住,泪水糊了一脸,睁着惊恐的目光看着自己。 何莎对他们轻轻摇了摇头。 别看,一会儿的场面很恐怖,不要看这边。 冲动要付出代价,而她的代价太过惨烈。 属实后悔了,可在后悔之余,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挣扎过、努力过,她做了此生最大的一场豪赌,结果输了。她希望这帮人贩子没时间处理她的尸-体,当警方发现她的时候,也许能从她的内衣里找到关键的证据。 死得其所。 何莎现在很想用这句话概括自己的一生。 她翻过身,努力地往后爬,她是认命了,可她不到最后绝不放弃! 年轻的女人在地上扭动着身体,她几次想爬起来都失败了,脑子是清醒的,可膝盖却软的一塌糊涂。 王庸提着刀上前,这中间也不过是半分钟不到的时间,王庸手起刀落,结果眼前一花,一个大黑影突然从树丛里冲出来,再一回神,地上的女人不见了?! 王庸呆愣两秒,瞬间抱着尖刀跳回来,一脸惊恐地说:“有狼?” 怎么会有狼? 周围气味这么刺鼻,鼻子灵敏的动物都会避开,这里怎么会有狼? 他的防熊喷雾不好使儿了吗? 那那些警犬呢? 何莎此时也一脸惊魂未定,她被一条野兽叼走了。 虽然她瘦吧,但也有一百斤,怎么被叼的如此轻松,从感觉上叼她的野兽特别大,何莎颤颤巍巍地抬起头,借着月光,看到了视野上方一颗哈士奇的大脑袋严肃地低头看过来。 何莎:…… 什么惊恐惊惧惊吓全都不见了,剩下的只有想发笑。 对于熟悉犬的人来说,哈士奇和狼的区别还是蛮大的,尤其这里是桐义市,野生狼大多数是灰狼,根本不会出现大东北那边的西伯利亚平原狼,从眼神和神态就能很容易的区分开哈士奇和灰狼的区别。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