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非常中意乔托小弟的呢。」 霎时,阿伯辛的脸色变得更加铁青。 他知道。 载体的身份已经被知道了。 不仅如此,就连那场未知的大惨剧也是对方究竟知道他们的底牌到什么地步了?为什么至今为止他们都没有掌握这一号人物的存在?仅仅只是想到这些,就足以让这名高大的中年男人战慄不止。 「我们走吧,这样小小的威胁应该就够了。」压低声音对身旁的银发男人低语,威斯林格轻快地笑了下,「贝利士刚刚回报,说『她』已经差不多到崩溃边缘了,我很期待呢。」 「是。」瞥了眼身后僵在原地的主教,梅菲斯托会心地勾起了上扬的唇角,向前跟上绿发男人的步伐,「一切谨遵陛下吩咐。」 * 亚莱蒂无法入睡。 天已经要亮了,室内还是昏暗的,入冬的凌晨相当冷,她站在阳台上眺望着远方,身体很沉重,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内脏因为疲倦而隐隐作疼,但脑袋却异常清醒,清醒到她的太阳穴发疼。 她安静地眺望着远方,大厦间的天空已经翻出鱼肚似的浅白,料峭晨风吹动她银白色的长捲发,少女缓缓在栏杆前趴下来,将冻得发红的鼻头埋进毛衣袖子里。 她与乔托曾经一起站在这里,在秋日冷冷的风中紧握彼此的双手,微笑着约好要了解彼此——那才不过是几週前的事。 手机传来震动,亚莱蒂拿起被自己握得温热的智慧型手机,有着几道裂痕的屏幕上显示的是广告垃圾讯息,一个晚上过去了,乔托还是没有回音。 全世界只有他能瞭解自己,但自己却似乎从未瞭解过他。 现在,乔托在哪里,又在想着什么呢? 银发少女思考着,慢慢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首都的正中心,人们还聚集在广场上守着夜。 平安灯晕黄的光芒照亮了一张张喜悦的脸庞,广场外摊贩的叫卖声仍不绝于耳,乐团的歌声伴随着台下观眾兴奋的欢呼和合唱,裊裊回绕在旧城区之间,广场的外围,人们叁叁两两坐在长椅上谈笑,彷彿几週前的大疫病不过是一场幻境。 在远离尘嚣的教堂鐘塔顶,金发少年俯视着一切。 四周很安静,只有洁格蕾在不远处默默守着他,他可以听见下方音响传来的音乐声,似近又似远,那么虚幻。 乔托紧握着手机,屏幕发出冷冷的光芒,亚莱蒂又传来了讯息。 她不是个会说话的人,每一封讯息都是表情贴图,乔托想,她大概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可以想见她心里的焦急,思及此,怜爱之情油然而生,金发少年勾起了浅浅的唇角,但那弧度很快就垮了下来,他紧蹙眉头,将脸埋入双膝之间。 好想见她。 好想跟她说话。 好想在只有和她的两人世界里,互相倾吐彼此的烦恼。 越是爱着她,就越感到绝望;越是想靠近她,就越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有多遥远,越对她身旁的人感到嫉妒和憎恶,也越觉知到他们的立场使他看起来多么可笑。 「难看死了」他低语,嗓音掺着一丝鼻音,「我好像丑角一样」 他的喃喃自语被不远处的洁格蕾听见了,她轻轻叹了口气,装作没有听见。口袋里的手机传来震动,她滑开萤幕,冷冷的屏幕上显示阿伯辛传来的讯息。 时间不多了,乔托必须觉醒。 即使必须付出任何牺牲。 那几行简短的文字让少女痛苦的蹙起眉,她将手机按掉,塞回口袋,侧头回望乔托的背影,在微弱的黎明之中,清瘦的少年看起来那么孤寂。 「我会守住你的。」她喃喃地说着,闭上双眼,「这次,一定会」 (待续) ==================== 祝各位过个好年~ 年后开始进入双子篇!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