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霸一方的猛兽都是厮杀出来的,将门子弟同样需要血的磨炼。 云珠明白这些道理,她控制不住的是后怕。 魏刚又不傻,没事毒害一个王爷做什么,分明是受了乾兴帝的指使。 乾兴帝都把黎王打法到那么远的地方了,居然还狠心到要置人于死地! “他难道就不怕背上残害手足的骂名?” 云珠没有指名道姓,曹勋却知道她指的是谁,低声道:“并无证据是他所为。” 确实没有铁证,但百姓们会猜测,乾兴帝如果还知道忌惮的话,应该会就此收手,继续肆意妄为,则会将民心推得越来越远。 曹勋摸了摸云珠皱起的眉心:“放心,我一直都有派人暗中保护他们,路上不便现身,现在他们到了藩地,我的人便可伪装成当地人进王府做事,当然,如果显哥儿他们能够自己解决,我的人也不会主动暴露身份。” 云珠明白,这事干系太大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然乾兴帝下一个对付的就是曹勋。 她靠到这人怀里,真心道:“谢谢。” 甭管他是为了保护黎王还是显哥儿,只要显哥儿能从中受益,云珠都要谢他。 曹勋抱着她道:“你的弟弟便是我的弟弟,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说话时,云珠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脸颊贴着的衣物也染上了他温暖的体热。 这么冷的秋天,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其实挺好的。 云珠刚替弟弟那边松了口气,第二天哥哥李耀剿匪不利的消息就在京城传开了。 昨日云珠忍着没回娘家,这次她必须回去。 顾敏出来接的小姑子,满脸的忧愁:“妹妹可来了,父亲听说世子出师不利,气得吐了血,郎中才走。” 云珠一听,急得就往里面跑。 李雍躺在床上,只有孟氏在身边陪着。 云珠冲到床前,还以为会看到脸色憔悴的父亲,没想到父亲居然在笑。 云珠茫然地看看母亲,这时,身后传来关门声,云珠扭头,发现顾敏也一改刚刚的沉重,笑得温柔娴静。 孟氏轻声给女儿解释:“你爹这是做戏给外人看呢,他自己连吃三次败仗都没吐血,怎么可能因为你哥哥白跑一趟就气成那样。” 云珠:“……” 李雍:“……好歹儿媳也在,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夫妻俩这一闹,屋里的气氛顿时变得轻快起来。 孟氏再跟女儿夸了一顿儿媳妇:“你哥哥是个莽的,我还担心他到了那边就把你嫂子的嘱咐忘了,现在看来,他记得清清楚楚呢,可见在你哥哥心里,你嫂子的话比娘的唠叨管用。” 顾敏脸红了。 云珠知道哥哥是佯装无能,再确定父亲是装吐血,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李雍叹道:“显哥儿陪着王爷平安抵达藩地,宫里怕是心情不畅,你哥哥这次败的刚刚好,不然皇上可能又要盯上咱们家。” 听起来算是好消息了,但其中的蛰伏与无奈,还是叫云珠憋屈难过。 偏偏打压李家的是皇帝,身为臣子,只能受着。 . 一时间,京城百姓都在谈论李耀的事,再把去年李雍三败的旧事翻出来,宁国公府再度承受了一波嘲笑。 再加上天气转冷,云珠便不喜欢出门了,只在定国公府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