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都是对方预设好的桥段,类似于—— 我没有错, 错的都是别人! 就应该是这样的反应, 没有问题。 他是个贱人, 贱人自有天收…… 因为有这些预设的声音干扰, 往往赵向晚很难接受到对方最真实的内心。 要打破这一层壁垒,必须先让对方心慌、混乱。 而现在,正是朱飞鹏看向自己的眼神,让潘国庆开始惊慌, 露出了马脚。 朱飞鹏继续问了几个关于11号晚上潘国庆与钱振业在一起的细节问题:你们说了些什么话?睡在哪里?谁先喝醉?你睡在哪个屋?中间有没有起夜? 潘国庆态度诚恳,认真地回答着这些问题, 有些细节他记不住也很抱歉地说自己喝多了记不起来之类的话。 这些对话都在前两次的笔录本上记得详细无比, 看来潘国庆准备得非常充分。赵向晚失去了继续倾听的兴趣,站起身环顾四周, 打量着潘国庆与翁萍芳的家。 省建机厂的老旧宿舍楼,潘国庆的级别不够, 只分到一个单间, 面积大约二十平方米,被布帘分隔成两个部分。靠近房门的空间摆放着沙发、茶几、饭桌和两把椅子,算是客厅兼餐厅, 布帘之后应该是卧室。 墙上挂着一张结婚照, 照片里翁萍芳打扮土气, 扎着两根小辫子, 但一张脸蛋精致漂亮, 与相貌偏丑的潘国庆站在一起更显得光彩照人。 留意到赵向晚的目光, 潘国庆殷勤地介绍着说:“这是我和萍芳结婚领证前拍的, 厂里同事都羡慕我,说我娶了个漂亮老婆。也是,如果不是萍芳是农村户口,怎么也不可能嫁给我。” 说到后来,潘国庆的神情变得有些颓废,声音也低沉下来,显然在这一段美妻丑夫的婚姻里,他是那个地位低下的讨好者。 赵向晚单刀直入:“这么漂亮的老婆,你长年不在家,能放心?” 潘国庆的面部表情有一刹那的抽搐,咬了咬下嘴唇:“我,我也没有办法啊。我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没办法在家里陪她的。” 【贱人!贱人!老子在外面省吃俭用,赚的每一分钱都给了她,这样还是拢不住她那颗□□的心!死得好,死得好!】 当潘国庆内心那恶毒的诅咒传到脑海之中,赵向晚抬眸看向这个表里不一的丑男人,继续追问:“怎么没办法?我听说你们厂不少人从业务员转行政岗。” “业务员有提成,赚钱多。” “每年大约能赚多少?” “有多有少,要看卖出去多少。” “平均呢?” “每年大概一万多吧。” “你赚那么多钱,为的是什么?” “她嫌弃单位集体宿舍条件太差,想在外面买房子。” “钱攒够了吗?” “没,哦,不知道,钱我都给了萍芳。” “家里有多少钱你不知道?” “昨天去银行查了,钱不多。” “有多少?” “三千多。” 赵向晚的话一句接一句,丝毫不给潘国庆喘息机会,这让他有了沉重的压力。 【为什么她和其他警察问的问题不一样?她为什么问这些问题?她在怀疑什么?】 “翁萍芳在咖啡厅打工有收入,养活自己没问题。你每年赚的钱都给了她,可是却根本没有存下钱来,那你们的钱到哪里去了?” 这个问题问得刁钻,潘国庆丝毫准备也没有,张了张嘴,可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贱人、婊子!老子这么信任你,你却对不起老子,一天到晚描眉画朵、勾搭男人,拿着老子的钱打扮自己、开酒店、倒贴小白脸,老子弄死你!】 赵向晚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 何明玉察觉到赵向晚与潘国庆的交锋,她知道赵向晚的本事,看潘国庆不回答问题,便沉着脸追问:“潘国庆,请你回答,你们的钱到哪里去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