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片称赞声中,赵长兴却相对理智,提醒了一句:“我看看啊……奇怪,瑶妹子只说在弥安市给大学教授当保姆,但是具体的学校、教授姓名都没有写。是不是真的?可不要被人骗了。” 赵长庚听到这话有点不高兴:“长兴,我们家瑶妹子聪明得很,哪里会被骗?她这是要跟着大学教授出国见大世面咧,咱们村里谁出过国?谁有这种造化?” 赵长兴还想说什么,赵长庚却以为他是嫉妒,二话不说抢过信,珍惜地塞回信封里,再揣进棉袄口袋,得意洋洋地吹嘘:“我家瑶妹子有出息啊,别人打工都是在电子厂当工人,她却在大学教授家里当保姆,还能够一起出国,多好。” 别的村民跟着一起起哄:“有出息、有出息,等瑶妹子回来带洋烟、洋酒,大家一起抽、一起喝!” 哈哈大笑声里,有人说:“赵向晚在星市读大学咧,她肯定知道大学教授家里是个什么样。是不是和电影里一样,铺着白色的大瓷砖,墙上贴着漂亮的花布,家俱刷着白色油漆、边角勾着金花,就连窗帘都是两层的?” “对对对,赵向晚你和婶子说说,大学教授出门是不是都穿西装、打领带?他们是不是很严肃?” “没事就搞什么酒会吧?男男女女抱在一块跳舞那种?” 九十年代港台电影、电视剧流行,赵家沟离县城不远,村民们通这些了解外面的世界,对未知的一切充满好奇。 听到乡亲们叫自己的名字,快步而来的赵向晚回应道:“公安大学的教授上课的时候态度很和气。” 赵长庚一听她这话,立马来了精神:“对呀,赵向晚可是出去见过世面的读书人,连她都说大学教授很和气,瑶妹子招人喜欢,带她出国很正常的嘛。” 赵长兴是个责任心很强的人,依然有些不放心:“长庚,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咱们得小心点。你赶紧回一封信,让她把大学教授的学校、名字告诉你……” 赵长庚不耐烦听他说教,拿着信封在他面前晃了晃:“好了好了,长兴,今天多谢你帮我读信,我先回家去,瑶妹子他妈还在等消息咧。大学教授那么厉害的人,怎么能把名字地址随便告诉别人?再说了,她说出了国没办法联系,要两年以后才能回来,哪里能联系上?” 听着赵长庚与赵长兴的对话,赵向晚消化着刚才赵晨阳提供的线索。 赵向晚和赵清瑶是小学、初中同学,经常一起上学、一起写作业,对她比较熟悉,赵清瑶这人性子直,有点小娇气,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但心肠挺好,会悄悄给赵向晚塞好吃的。 初中毕业之后,赵向晚进县城读高中,赵清瑶没有继续读书,在家里晃悠了两年之后看村里其它女孩子都出去打工,回来的时候变得洋气不少,也有些心动,跟着往羊城跑。 赵清瑶人长得漂亮,又有初中文化水平,劳务市场很吃香。不过她虽说是农村人,但因为是赵长庚连生了三个儿子之后才得的宝贝女儿,被娇惯着养大,很少干农活。她吃不起天天在流水线上劳作的苦,连着换了几个工作,从电子厂到服装厂、再到食品厂,她都不满意。现在能够去大学教授家当保姆,还可以跟着出国,的确是个好差事。 可是,偏偏赵清瑶被人骗了。想到这里,赵向晚凝神看向赵长庚手中的信封。 赵向晚视力好,信封虽晃,却将邮戳看了个清楚:“长庚叔,你把这信封给我看看?” 自赵向晚考上大学之后,她在村里地位陡增,赵长庚依言将信封递过去,嘴里嘱咐着:“你可别弄皱了,我还得存起来给瑶妹子她妈、她哥看呢。” 非常普通的一封平信,收件人是赵长庚,邮寄地址只简单写着辽省弥安市五个字。字体较小、有些幼稚,斜向下的笔划会华丽地向上一卷,的确是赵清瑶的笔迹。 信,是赵清瑶写的。只是为并没有把寄信地址写清楚,家里人无法和她联系。出国两年无音讯,大学教授所在学校、姓名都不告诉家里人,绝对有问题。 信封上邮戳的油墨有些重,蹭得字迹模糊,看不太分明,需要得仔细辨认。赵向晚举起信封放到眼前,眯起眼努力查看着。 赵向晚认真严肃的模样,让赵长庚心里打起了鼓。赵二福家的三妹子读的是公安大学,公安嘛……不就是警察?难道她发现有什么不对? 赵长兴也感觉出了异样,凑近了问:“向晚,有什么不对?” 赵向晚用手指点着盖在邮票上邮戳:“长兴叔你看,如果这封信从北地弥安市市区寄出,那邮戳应该上面写辽省弥安四个字,中间写日期,下面是具体的街道或邮局所属辖区名。可是……这个邮戳上面写的好像不是弥安?” 只可惜,赵晨阳只知道赵清瑶被人拐卖到北方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