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思琴眼见得躲不过,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鼻子,眼神略显游离。 【她要是继续问我,什么时候失去的第一次,和谁,我该怎么办?不,我坚决不能回答这样的问题。这与案件无关,对不对?我可以拒绝回答的!】 何明玉听不到费思琴心中所想,但看到她低头摸鼻子的动作,想到赵向晚曾经和大家交流过的微表情行为学理论,何明玉瞬间明白:费思琴在说谎。 费思琴今年十九岁,高三复读生,不是说父母管理极为严格吗?怎么竟然失去了女孩子的第一次? 一种强烈的违和感,让何明玉一下子忘记要问些什么问题。 赵向晚没有追问费思琴的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失去的,而是开始询问案情:“那三个男人,分别有什么特征?” 费思琴抬起一只手揉捏太阳穴,似乎很不愿意回忆被强.暴的过程,她的声音有些暗哑:“我,我没有看到。惊醒的时候,一个男人压在我身上,他们用枕巾蒙住了我的眼睛,我什么也看不见,只知道他们撕烂了我的睡衣,疯了一样地在我身上撞击,很痛,很痛,底下像火烧一样的痛。” 何明玉看一眼赵向晚,怕她情绪受影响,却发现她面色淡定,态度镇静无比。 赵向晚迅速找到费思琴描述中的漏洞:“枕巾蒙住眼睛?你的枕巾不是应该在你脑袋底下吗?扯下来时候也没能把你惊醒?” 费思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当时我很害怕,有些记忆是错乱的。也许那个时候我已经惊醒抬头?然后他们压过来?” 赵向晚步步紧逼:“如果眼睛被蒙住,为什么你看得到他们手里拿刀威胁你?” 费思琴明显愣了一下:“我刚才是这样说的吗?” 何明玉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对,你刚才说他们压在我身上,你被他们堵住了嘴,还拿着刀威胁,所以害怕没敢喊。” 费思琴再一次揉了揉太阳穴,忍耐着脾气:“我说过了,我现在脑子很乱,记不太清楚,你们让我想一想。” 她闭上眼睛,思忖了片刻,“是,他们拿着刀走到我床边,一个人骑在我身上,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三个陌生男人,吓了一大跳,刚想呼救,被骑在身上的人捂住了嘴,扯枕巾蒙住眼睛,然后,就是刚才我说过的,不断的羞辱与折磨,很痛。” 何明玉与赵向晚对视一眼。 费思琴的陈述明显有前后矛盾的地方。 两人看过妇科医生的检查报告,外.阴有撕裂外伤,大腿内侧有淤青,体内有精.液残留。女孩子被强.暴之后产生记忆混乱,这种情况也是有的。但混乱成她这个样子,一会睁开眼看到人,一会惊醒时眼睛被蒙住,前言不搭后语,真少见。 何明玉看着费思琴:“你看到他们的脸吗?” 黄毅告诉她,说费思琴告诉他们,强.暴她的是三个男人,很壮实,凶神恶煞的,露着脸,但却没有描述面貌特征。当时何明玉追问过他,黄毅解释说费思琴没记住。现在何明玉再问一遍,以确认是否需要季昭画像。 费思琴说:“就是刚醒的时候那么一晃眼,我看到是三个男人,都很壮实,皮肤比较黑,短头发,年纪应该还比较轻,二十多岁吧。其余的,我就不记得了。” 何明玉问:“你对派出所的民警说,他们把你捆绑了?” 费思琴有些茫然地“啊”了一声,“对,是捆绑了。他们没有杀我,只是因为他们手里有刀,一边弄我的时候一边划着玩,我听到他们在说,这么洁白细嫩的皮肤,划出几道口子血流出来更好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发泄完,扯过我撕破的睡衣,将我双手、双脚反过来绑住,就离开房间走了。我拼命地挣扎,好不容易解开绑住手脚的衣服,跑到旁边房间里,才发现爸妈和弟弟都倒在血泊里。我报了警,打了120,换了衣服,然后……就在家里等着。” 何明玉问:“动静那么大,没有惊动邻居吗?学校保安没有人过来查看吗?”派出所接警之后,第一时间与音乐学院保卫处取得联系,那边高度重视,马上派人前往现场,这一点,接警记录写得很清楚。 费思琴皱起眉毛:“我不知道有没有惊动邻居。我一直很害怕,打完电话之后,抱着胳膊坐在沙发上。后来听到敲门声,我去开了门,是我们学校的保安。他们问了什么,我说了什么,我当时脑子昏昏沉沉,完全忘记了。直到救护车过来,他们把爸妈、弟弟抬上担架,我才反应过来,穿上鞋子跟着出了门。” 学校保卫处、五福路派出所、三医院救护车,这三方出动的速度都非常快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