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 曲又哲有一种莫名其妙被言语攻击的愤怒感:“你什么意思?” 赵向晚道:“我的鼻子很灵,这种香味是以柑桔类的清甜新鲜香气为主,配以橙花、迷迭香、薰衣草香。男人用香水一般不喷,而是把香水倒在手中,两手轻拍,然后轻轻拍打在颈部或者身上,所以你的掌心、颈部香味更加浓郁。” 曲又哲被人揭穿使用香水,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狼狈的感觉。 他深吸一口气,转头向龚安怡解释:“我喜欢香水,偶尔会使用一点男士香水,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九十年代人们的思想相对传统,男人以阳刚为美,像这种往身上搽香水的行为,一般会被人定义为“娘”。曲又哲被赵向晚揭穿,脸上挂不住,只得承认并向龚安怡解释。 龚安怡勉强笑了笑:“那个,是你的爱好,我尊重。” 龚安怡在幼儿园的集体宿舍居住,除了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一张书桌、一个简易衣柜之外,再没有其他家具。她日常护理自己这张脸的,就是一瓶雪花膏。 两人相处时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不过以为是刚刚洗过澡留下的香皂气息,也就没有说什么。 香水?这么精致、洋派的爱好,感觉离小县城出来的自己好遥远。 这一刻,龚安怡那颗想与曲又哲共度一生的心,有些动摇。 不是嫌弃曲又哲搽香水,而是忽然觉得两个人的生活习性很不一样,未来不知道能不能合得来。 因为被赵向晚直接指出说谎,罩在曲又哲身上的那一层“温文尔雅”的外壳有了裂缝,他看着赵向晚,态度不再和蔼,冷冷道:“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她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么?不对,不可能的。我藏得这么深,不会有人知道。简腾说过,只要我们不往外说,谁也不会知道。这本来就是我私人的情感选择,和旁人有什么关系?我看过文章,说我们这样的人,是天生的,是基因决定的。我真的很努力,真的很努力。】 赵向晚越听越不对劲。 再一次听到“简腾”这个名字,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警惕自脚底升起。 简腾是谁?私人的情感选择是什么意思?“我们这样的人”到底是指什么样的人?! 想到刚才曲又哲对龚安怡的身体排斥,赵向晚几乎能够断定一件事。 先前只是隐约的怀疑,但此刻怀疑得到了证实。 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 再一次抬眸打量曲又哲,从他丝毫不乱的头发、干净俊秀的面庞,到一丝脏污都没有的黑色衬衫、白色西装、条纹领带,再看看他擦得锃亮的黑皮鞋、修剪得干净漂亮的指甲,赵向晚长吁了一口气。 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么完美的男人,想在短时间内与一个长相中等、温顺爱笑的年轻女子结婚,很反常。 他根本不爱她。不,他根本不爱任何女人。 他是个同性恋。 九十年代思想传统,男人连喷香水都会被认为“娘”,那同性恋简直就是天理不容。如果发现某人是同性恋,家人看不起、同事看不起,社会上大多数人都看不起,走在路上都会有人指指点点:就是他,他是个不要脸的同性恋。 他在伪装,他努力让自己成为大多数女孩的理想对象,努力让自己完美无缺、勾得女孩心动,骗得她同意与他结婚,帮助他完成传宗接代的需求,在世人面前遮掩自己的真实性取向。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