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将项东从珠市传动机械厂技术科科长办公室带走,带走之时,将项东戴上了手铐。 警笛呼啸,手铐晃眼,项东彻底成了厂区名人。 “看到了没有?项东是戴了手铐被警察带上警车的!” “他是杀人犯!不会吧?” “我的天呐,钱家人对他这么好,他怎么就忍心害死自己老婆的?钱艳艳这是养了条毒蛇啊。” 项东万万没有想到,警察会以这样的雷霆之势来抓人,整个人都蒙了圈。 带上警车之前,他还在抗辩:“你们抓我做什么?艳艳是我老婆,我是受害人家属!” 人群里,站着一道高大的身影。 闵成河的眼睛里喷射着愤怒的火焰,右手执着一只铁钎,双膝微屈,身体前倾,整个人看上去像要吃人一样。 【是他杀了艳艳姐!】 【我要杀了他!】 【我要杀了他——】 这一声咆哮太过响亮,赵向晚抬眸看去。 对上闵成河那双眼睛,赵向晚看到了凶悍与煞气。 ——若不阻止,恐怕闵成河真会动手杀了项东。 赵向晚快步走过去,一只手轻轻压住闵成河的胳膊,目光锐利,压低声音警告:“珍惜你这条命,法律会制裁他。” 闵成河的胳膊上肌肉突起,蓄势待发。 听到赵向晚的话,闵成河心中满是悲愤,大喊道:“他不会死,我知道的!” 闵成河只知道,杀人偿命。 项东没有杀人,他不必偿命。 如果项东不死,钱艳艳的冤屈怎么办? 赵向晚看一眼站在警车旁,试图挣扎的项东,淡淡道:“放心,教唆犯和被教唆犯罪的人形成共犯关系,教唆他人杀人构成故意杀人罪的共犯,故意杀人的,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这些法律名词,闵成河听得似懂非懂,但他抓住了一个关键词:教唆犯。 “教唆杀人,也会被枪毙?” 赵向晚肯定地点了点头。 一股颤栗感自脚底涌上头顶,闵成河在一刹那如同得到新生,他激动地紧捍铁钎:“我,我要见他。” 【他是个畜生,我要替艳艳出口恶气。】 【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吐他一口唾沫!】 赵向晚伸出手,用眼神示意闵成河将铁钎交给自己。 闵成河没有反抗,乖乖交出被他磨得锃亮,一端尖锐锋利无比的“凶器”。 原本,他是想要替天行道。 可是现在赵向晚告诉他,法律也能制裁项东这样的恶人。 闵成河心中这一口恶气终于宣泄而出。 杀念顿消,闵成河交出铁钎,走到项东面前。 看着眼前这个半边脸烧伤、容貌丑陋的男人,项东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闵成河因为长年累月在车间劳动,满身的腱子肉,一看就是个凶悍角色。 项东后退一步,抬起铐住的双手挡在胸前:“你,你要做什么?” 闵成河定定地看着项东。 他不擅言辞,复杂的话语表达不出来,他只能几个字、几个字地往外蹦。 “项东。” “你知道吗?” “你嫌弃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