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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在悦动鼓舞,让“他”的灵魂更为扭曲癫狂。

    “他”感觉到自己空空的胸腔又开始了跳动,“他”贴在地面上,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抓挠着地板,像猫,又像个怪物一样。

    “他”紧紧地贴着地板,脑子里面只有一个人名。

    陈山晚陈山晚陈山晚陈山晚陈山晚陈山晚陈山晚陈山晚……

    “他”离他好近,他就在下面,不到两米的距离。

    可“他”离他也好远。因为明明不到两米的距离,“他”却没有办法触碰到他。

    “他”的胸腔剧烈地起伏了一下,漆黑无机质的眼瞳冰冷却又狂热无比。

    .

    陈山晚又做了个梦。

    他梦见自己五岁那年,福利院又新来了一个小孩。

    小孩比他大,他该喊他哥哥。

    小哥哥长得很漂亮,是他见过长得最漂亮的人。

    他有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下颌线清晰也显得消瘦。

    他穿了一身素白的衣服,瘦骨嶙峋的手腕和脚腕看着好像一折就能断,院长妈妈捏着都直呼可怜孩子。

    他很白很白,陈山晚从前觉得自己是这里最白的人,但他来了后,他才明白书里说“白的像纸一样”是什么意思。

    他的体温还很低,冰冰凉凉的,在夏天靠着很舒服。

    陈山晚悄悄牵过他筋骨分明的手,特别凉快。

    但小哥哥不会说话,一双眼睛也用布包起来了。

    他像是个没有生气的娃娃,任由人摆布。

    陈山晚还记得院长说,她是出门时看见他蹲坐在他们福利院门口的,猜测估计又是谁遗弃的孩子。

    她已经报了案,但福利院门口的监控很不巧地在前两天就坏掉了,所以找不到究竟是谁丢下来的孩子。

    她还跟所有孩子们说,不要揭开他眼睛上的布,这会伤害到他。

    陈山晚很听话,所以他帮院长妈妈带小哥哥到了宿舍——和他一间的宿舍后,就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而小哥哥也只是坐在床上,什么也没有做,就这样呆呆地坐在那。

    陈山晚以为他像可可姐姐,可可姐姐也是这样,不说话,看墙壁能看一天,有时候院长妈妈给她喂饭,她都会忘记要张嘴吃饭。

    所以可可姐姐很瘦。

    但这个小哥哥有点不太一样。

    院长妈妈买了奶糖回来跟他们分的时候,陈山晚帮他撕开包装,递到他嘴边,他张开了嘴,含住了那颗奶糖。

    他猩红的舌尖也扫到了陈山晚白嫩的指侧,湿湿的,但很冰凉,没有一点温度,让陈山晚不自觉地缩了下手。

    而那之后,他就被这个小哥哥缠上了。

    五岁的陈山晚相比起其他同龄小孩已经很懂事,能帮院长妈妈做很多事了。这个小哥哥和可可姐姐有很多相似之处,比如自己不会吃饭,院长妈妈给他喂饭他也不会张嘴。

    但那天陈山晚眼珠子一转,把自己碗里不爱吃的西红柿用勺子舀起,递到了他的嘴边,他就张嘴含住了陈山晚用过的勺子。

    那以后,小哥哥每天的早中晚饭都是陈山晚帮忙喂的。

    院长妈妈觉得很愧疚,毕竟陈山晚才五岁,别人家的孩子这个年纪都是被照顾的,结果陈山晚还要照顾比自己大的哥哥。

    可陈山晚却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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