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法则》第三十六章:颠峰的极限 城堡上,高塔下。 不知何时,失去原形的高塔顶端已无杀气。 最终巔峰与虚无兵器两人,在我的头部惨遭痛殴时转移了战场,方向是城堡另一端的密林深处。只要一想到小寒正与别的男人在物理层面上打得火热,我就不太高兴,很想直接衝过去把那该死的贱男人乱刀砍死……以上不全然纯属虚构。 我无法从那两道杀气的抗衡中判断出谁处于劣势,也正因为我根本不清楚小寒的处境,我才会焦急,她压制着虚无兵器的可能性虽然存在,但被虚无兵器步步追逼的可能性也有——只要无法否定这个可能,我就片刻也无法安心。 如果我有办法直接衝过去出手的话,那肯定是最理想的情况吧。 然而对小寒而言,那是最后的復仇杀戮,也是从憎恨的枷锁之中获得解放的行动,我若想从旁插手,只怕她还不愿意呢。话虽如此,假设她有性命之虑,即便她不愿意,我也必然会出手。 不过,我明白自己的处境,一时之间我是走不掉的。 我与影子不约而同的止住动作,只因我不想直呼其名的「她」又来了。 唐突插入局中的她,如常散发出足以使人忘却呼吸的邪门美感,乌黑的直顺长发披肩、洒在薰衣草色的浴衣上,她的瞳孔在笑、嘴角也微微上扬。明明没什么好笑的,但她还是在微笑着,彷彿嘲弄着某种我所看不见的东西——比方说,命运。那是恶魔般不怀好意的微笑。 那样的她,淋漓尽致的展现出宛如剧毒般的绝美,无论是谁都无法看穿她的内心,但无论是谁也都能一眼判断出「这女人,不能惹」的结论。而我对此更有切身之痛。 在我有限的人脉中,拥有这些特质的人就只有她一个,当然只有一个。如果不止一个我想我也不用活了。 嗯,从上看到下、从左看到右,不管从哪个角度去看都不会变成别人,连我也不想承认,但黑琴理绘确实再度登场了,而且这次估计完全是衝着我的小命过来。黑琴理绘,这是个我多么想从人生中删去的名字呢? 她的存在使我的一切都发狂了。 她的存在使我的命运全脱轨了。 「对了,小苍苍呀……你还中意这个礼物吗?」见我与影子没有答腔,黑琴理绘像是这才想到似的,将她右手拖着的「那个」正面亮在我的眼前。 我想不到该说什么。 当愤怒超过顶点后,反而什么都说不出。 神情得意的黑琴理绘,右手抓着一名男子的后领,她原本将那人当作行李般拖着,这时才向我炫耀般的展示着他。 ——那是谁?那是什么人? 根本没有这些问号出现的馀地,我不可能不认识那人。 那个被黑琴理绘拖着的人不是别的谁,正是阿莫。 「……你……」我无法看见自己的表情,多半我的眼中已燃起憎恶之炎。 阿莫没有回答,他胸口的血窟窿倒是替他表明了他的状态,除此之外还是只能以不忍卒睹来形容,我并不想加以描述其馀的部分。我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想必他也不想让这个样子被我看到。 「太好囉,看来你很满意,不费姐姐的苦心呢!嘻嘻嘻嘻……」黑琴理绘自顾自的笑了起来,我与影子一个情绪不断膨胀又收缩、另一个彷彿化身为背景。 我见过很多尸体,我目睹过许多生命的消逝。 但阿莫那副样子,再怎么说……也太惨了…… 完全不是俐落的一招致命,从结果来看几乎像是虐杀般,他赌上灵魂的誓死反抗我连想都不敢想,那必定是……明知毫无胜机,却仍搏命相抗的场面,恐怕直到最后的最后,他的灵魂都不曾屈服于她。 ——我到底在干些什么? 明明早就知道把阿莫一个人留在那里,他就必死无疑的不是吗?我绝不可能天真到认为阿莫能够战胜黑琴理绘……儘管如此,我还是将他留在了那里。 我到底,在干什么?第二次朝自己发问,没错,因为有阿莫替我挡着黑琴理绘,所以我成功阻止了影子去对小寒不利——这样,不就像是我牺牲掉阿莫了吗! 假设我当时在场的话,说不定阿莫就——「干嘛别开目光?他还没死啦。」黑琴语带笑意的叫了我一声。 「嗯?」我心头一震,再次半信半疑的将目光定在阿莫身上。 姑且不论其馀的伤势,那个贯穿胸口的血窟窿,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存活的致命伤。黑琴理绘在说什么?只是让我抱有一点希望,再突然一句「骗你的」吗? 「姐姐花上不少的咒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