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女死士也是京城来的。” 香夫人提了提嘴角,露出一丝不屑。 徐吟脸上笑意更浓,忽地话意一转:“当然,这是我原先的想法。京城那位如今焦头烂额,眼看着兵临城下,哪来的心思在数百里之遥的河兴挑事?他便有此意,眼下想要的应该是临近的虞州才是。” 这个大转弯把香夫人弄懵了。说半天,前面都不作数了?那费这个口舌干什么? 楚九公子轻轻吐出一口气,说道:“那依三小姐的想法,又是何人作祟?” 徐吟笑道:“说起京城那位,我一直不解。按理说,他被圈禁的时候就已经完了,便是早年在禁军中安置了人手,发动政变是何等重要之事,怎么就这么顺利翻身了?我虽不知他如何打动那个帮他的人,但我知道,能一起做这要命的事,肯定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你说是不是啊,香夫人?” 香夫人垂着头一言不发,但攥紧的手泄露出了一些情绪。 楚九公子明白了:“原来是他啊!怪不得……” “就是他。”徐吟叩了下酒杯,“他心爱的弟子被我弄废了,当时九公子也在场,这笔账怕是记到了我们每个人身上。” 楚九公子轻轻点头:“且我河兴与江北相邻,倘若河兴乱起来,他便可趁机一举吞占,既报了仇,又壮大了势力。” “正是。北边打得正火热,无暇顾及。他想报江越之仇,离得最近的就是河兴了,一举两得。” “这下让他失望了,河兴安然无事。” 徐吟笑道:“对他来说,不过是步闲棋。倘若事成,轻轻松松得到河兴,那自然是大喜。便不成,代价也不大,何乐而不为?” 而香夫人就是那个不算大的代价。 像她这样的死士杀手,固然培养起来不容易,但也不是损失不起。 香夫人一动不动,彷佛一尊凝固的凋像。 她当然知道自己是什么,当了死士,就不能算人了。她只是一把刀,活着为主人,没用了就去死。哪怕知道自己只是一步闲棋,她也不会伤心。 不过,既然她什么知道…… “为什么不杀我?” 徐吟刚要张口说话,忽地将桌子一推,拉着楚九公子后退:“来了!” 话音刚落,“休”的一声有东西疾射而来,灯台骤然打翻,烛火应声而灭。 小楼瞬间被黑暗吞没,加上酒桌推倒的声音,灯台摔落的声音,一时陷入混乱。 徐吟随手将楚九推给他的侍卫,说道:“护好你家公子。” 不等回应,便身影一窜,从窗口攀出去了。 “三小姐……” 这回有侍卫牢牢护着,楚九公子倒是不慌,只是相似的情形不由让他露出苦笑来。 在南源的时候是这样,如今在河兴也是这样。怪不得自己求亲不成,这两人行事,根本就是天生一对嘛! 外面的侍卫进来,短暂的混乱过后,烛火重新燃起。 楚九公子眯起眼睛适应重新得来的光明。 灯灭的时间里,只有酒桌和灯台打翻了,其他东西和刚才别无二致。 没有东西破坏,也没有人员伤亡,只除了—— 空荡荡的软榻。 楚九公子点点头,自言自语:“至少这回没叫我当靶子,相比起来,还是三小姐厚道点。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