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公园外围层层叠叠繁茂的枝叶,他听得有一搭没一搭,低头,细白修长的指节夹着那根烟,在缸沿弹了两下。 再回桌前。 余葵盯着习题试图集中注意力,可惜不到两分钟便以失败告终。 回头在自习大厅张望,试图揣测哪个空位属于她的心上人。 巡视完一圈,又沮丧趴倒在习题册上。也许时景只是来看书,而且一楼的自习室又不止一间,这么找注定徒劳无功。 强忍出去晃悠的冲动,她凛然扣上卫衣帽子,拉紧系带打结。边写边咬牙提醒自己:成绩一天不上升,她就永远离他那么远,想也白想! 好不容易发回狠,新出炉的誓言过了十分钟就被击得粉碎! 主要桌对面备考公务员的小姐姐赶着回家吃饭,看见一个超级大帅哥弟弟进来找座儿,两眼放光,立马抬手招呼人来继承她的位置。事实上,大家赶着饭点离席,招呼时景继承座位的不止她一个,只是这桌在入口必经之路上,时景又瞥见扣着帽子,趴在本子上生无可恋画草稿的熟人,干脆抬腿径直过来。 等余葵察觉时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少年颔首致谢落座,从自己的单肩包里依次掏出课本、耳机、pad、钢笔、橡皮擦,题目和水杯整齐排列,线与线缝间处处对齐,仿佛一个完美主义强迫患者。 “字儿写那么好看呢,弟弟,你今年多大呀?”让座的姐姐磨磨蹭蹭还没走。 时景垂眸换完一根笔芯,像是才听见声音抬头,诧异:“我需要回答吗?” “咳,我随便问问,不想说也没事的。”小姐姐还想说点什么,被少年无情打断,“抱歉,我要开始了——” 他摊手,露出面前的练习卷,用潜台词冷淡而不失客气地请人离开。 头再摆正,就见余葵顿着笔尖看他。 时景塞上一边耳机,“不做你的题吗?” 不知用了什么办法,他身上的烟味已经散得干干净净,毫无痕迹,她险些都要怀疑刚才看到的画面是错觉。 他拒绝人真的有一手,姿态娴熟得像是已经练习过千百遍,哪怕人家刚给他让了座,拒绝交谈也分毫不留情面。偏偏旁人并不觉得被得罪,反而理所当然替他开脱,仿佛就该如此,他就该是这样可望不可及的人。 余葵东一榔头西一棒地想着,胡乱在草稿纸上画出一个坐标轴。 写到x的取值范围,望向字迹,猛然想起什么,心下大惊,当即整个身体前倾,趴下遮住稿纸。 时景之前每晚批改作业,认识她的字! 她紧绷心弦,用余光偷瞥着对面的动向。 见时景没注意,才悄悄地、悄悄地把稿纸往下抽,翻了一页才重新放上桌面,再动笔时,便刻意改变笔画,模仿她朋友四饼的狗爬体。 写了几行,满意坐直欣赏,不偏不倚又撞上时景的视线,一秒缩回眸光。 看她干嘛? 都写成这样了,应该认不出来了吧? 时景:“你……” 你什么? 余葵跟着他的停顿心一提,再然后,交谈猝不及防被打断—— 那个给时景发烟抽的坏朋友去而复返了。 他从后门进来,在时景跟前摆了瓶冰镇芬达,弯腰拍了拍他肩膀笑道,“小景,刚挨间儿找你,原来你跟朋友约好了坐这儿啊。我说呢,大学霸怎么还周末还来图书馆。” 说话间,皮衣男的目光朝余葵看来,眉毛不着痕迹提了一下。 “你是小景同学?还是个初中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