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雨弟欠你一个人情,但你父亲之事我绝不轻饶,白瑾是我心头一块肉,伤他…就等于割下我心头肉般撕心裂肺…如果他身上因这次留下任何一道疤…每多一道我就加倍还你父亲身上!」 他叹了一口长气,颓然说:「我知道了,如一月内我无法让父亲退位,往后的造化…就全看他自己了…」 我不再言语,静静地陪在他身边,马车快速通过关门,关外十里处有另一队伍接替,连逐背着他下车,我们一同上了另一辆马车。 我打开车窗,与沙柏尔道别,他从腰际取下玉佩还给了我,「这队伍都是我的亲信,你们大可放心,一路保重。」我头一轻点,收进了怀里:「你也保重,雾花飘渺随时欢迎你。」 他俊秀的脸庞绽出一抹微笑,朝我挥了挥手让我关窗,「时间紧迫,走吧。」 「恩,再见了。」 我们一路赶回行将城,中途我稍微将鬼亲王的伤势简单处里下,他发着高烧时醒时昏,常常囈语不休,五天后一早我们赶至行将城,一路衝回行馆,白戟相迎,我朝他吩咐:「快去准备伤药和一锅热水!」 连逐将他放在床上趴着,我卸下他全身衣服,先用乾净的湿布巾擦拭他全身,取出小刀用火烧过,一刀一刀刨开他已溃烂的腐肉,他痛得开始下意识挣扎,我让连逐、白戟架住他,展开一场耗时整天的拉锯战,我边治边数着伤疤,有些多条交错在一起的、难算的,我一一加乘算了进去,前前后后外加脸上那条老娘最气的总共六百三十六条!好你个狼窝待的!你有种就不要递降书,我定要当眾把你仆街在地,狠狠地鞭打折磨你! 上半身除了脸跟脖子几乎全让白纱布缠了,我丢下剪子,用被子将他盖个厚实,后边白戟问:「小雨怎生办到的?」 我拿起梳子轻轻地梳着他明显变短的及肩头发,长时间的折磨让一头美丽的褐色暗淡不少,有些甚至纠结在一起难再理开,「是三王子沙柏尔帮忙的,我与他协议,一月内炙国必递降书。」 「如未降呢?」 我手一顿,放下木梳,「那到时你就举兵一口气攻下首都玛珀什,将狼族逼回山上再无法东山再起!」 我坚持陪在他身边不离,趴在床沿就这么睡了,醒来时,见他已清醒,那双朝思暮想的紫眸澄澈地望着我,波光流转,不减风华。 「小雨…」声音虽哑,我却感动的无以復加。 我抱了他满怀,失控哭泣着,长这么大,老娘从没像现在这般丢脸过,但我没法控制我的身体,此时此刻,我就只想抱着他一直哭一直哭,藉着眼泪洗去我内心恐惧、不安以及无法克制的愤怒情绪。 我疯狂地哭闹着,他的手轻柔地拍着我后背,「你吓死我了…臭小子…没有下次了知道吗…」他顶在我肩上的头轻点,「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 闻言我抬起头,狠狠地骂他:「谁担心你了?!臭小子!没脸没皮!呜…」他唇边绽出一抹笑靨,哑声说:「小雨…我好想你…」呜…听到这话咱家的小心肝都快蹦出来了,我捧住他脸狠狠地吻着他,倾尽我全部爱意…全身的力气… 一吻毕,彼此呼吸着对方的呼吸,我们头顶着头脉脉注视,彷彿全世界就这么丁点的风景,再没有别的… 我亲点他唇一下,开口:「白瑾,这话我只说一次,你给我好好牢记在心…我骤雨爱上的男人这辈子都要好好爱护自己的身子,不能比我早死知道吗?」 他眼睛瞪得铜铃般大,貌似我语出惊人,然后他竟感动得给老娘掉下泪来,湿润的眼眶有着满满的我…双手紧圈住我身子,似是要将我与之融为一体。 「我答应你。」 听到允诺,我再次吻向他,不再带着狠劲,温柔地…缠绵如春风绕指… 「等你伤养好了,就陪我回听雨吧…我想陈嫂了。」老娘可没忘记要吃你老祖宗的事,心脏吓成这样,十天份可能不够,起码要三十天! 他噗吱一笑,带伤的修长玉手摸着我脑袋瓜,柔声说:「好…你想去哪我都陪你去。」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