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帖子你可都认识?” 当然是不认识的,他应冀本就不喜读书,他的志向就不是什么文臣,不过这些是不好和孙粲细说的。 “六娘这是什么意思,我都是按着这书里念的,若是错了也该是书里问题。” 孙粲强笑道:“你可知有的字的读音是分多种的,甚至有的完全是借代本字作用,你方才念的好些都是错的,甚至有的字完全是认错了。” 应冀忙往回看了看,可偏偏愣是没看出什么问题,他压根就听不懂孙粲说得意思。 “罢了罢了,你也别念了,早些睡吧,明日不是要早起上朝吗?”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实在没心情听下去,就怕愈听愈精神。 应冀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烧,手上拿着的书也像是什么带刺的玩意儿,扎人手疼。 他想孙粲一定是看出来自己是个睁眼瞎了,她会不会看不起自己?毕竟孙家都是些舞文弄墨的文化人。 “阿冀是不是不常看书?”身旁的孙粲突然出声。 “恩,我只看兵书。” 那孙粲噗嗤一声笑道:“既然如此,倒是我为难你了,不过阿冀念得颇为有趣,若不是明日要早起,我倒还想你念下去呢。不过你可知道方才那篇讲了什么故事吗?” 应冀怎么可能会知道。 孙粲换了方向,看着他的侧脸将那篇故事讲了大概,话毕又说:“这样知晓了全文内容,是不是有些清楚方才那些字的念法了?其实愈是兵者就愈该读书,昔吴国大将吕子明发奋勤学,鲁肃惊曰:‘非复吴下阿蒙!’如今阿冀为何不学其就学?不求饱览诗书,出口成章,但多少也认识些字词诗句,这样才可叫人尊敬。” “那六娘你——”应冀话未说完,那孙粲便笑了,“我和阿冀乃夫妻,自然是不会看轻你的。只是外人那肯定是不好的,以后你多看看书,若有不认识的字便来问我。我虽不能和外头的学者大家相比,但勉强还是认识几些的? ” 他看着帐上系着的珠子轻轻应了声,从前想识字奈何没人愿意教他,后来不想学了,身边倒有人愿意教他了。 譬如刘常元与郭姚,譬如孙粲。 过了几日,孙粲便打发了些下人去宫里给应皇后送东西,李嬷嬷自然随行一道过去,谨慎起见还带了位也懂岐黄之术的嬷嬷。 “嬷嬷,您瞧了那位如何?”一回来孙粲便支了人询问。 李嬷嬷面色凝重,缓缓解了腰上系着的绣袋放在面前的桌上,“夫人进了凤殿可有觉得哪里不适?” “这……我记得那香料有些冲,闻着倒让我不大习惯……” “夫人,恕奴斗胆,那凤殿里的香料恐被人掺了些东西进去,以至于娘娘中了毒。”李嬷嬷叹气,看了眼桌上的绣袋,“这里头装着的便是那香炉里剩下的香灰,与香料——夫人勿要拆了,这东西腌渍得很,仔细脏了您的手。” 孙粲吓了一跳,放低了声音,“那娘娘身子可有什么问题?” “这个……奴也不好说,只是以目前看来是无碍的,此毒颇为特殊,奴见得并不多。” 特殊?如果特殊,那这样的毒必然是少见的,所以这下毒之人难道真是景阳宫的那位?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