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的。因为无论在兵力和军备上都远远占了上风的侵略者,一开始便计划以闪电战的方式攻下作为领头羊的贺泽,再以此为据点逐渐吞并周围各国。悖都远在北大陆边缘,过于遥远的征途是其致命弱点,一但陷入漫长的拉锯,即使强盛的国力也很难维持对前线的支援,虽然英明的安烈女王早已顾虑到这点,而在途中吞并了为数不少的小国家,作为临时的后方补给站,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弊端似乎还远远不止这个。 相隔遥远的前线和后方总司令部频繁的通讯常常被截获,俊流所接触到的重要的战略情报便是如此流失出来的。加上几条关键的补给线也数次遭遇轰炸而切断,悖都开始意识到他们无法在这场本该乐观的战争中占到太多便宜。 已经过去三年多的维雅诺战役,便是悖都为避免陷入持久战而策划的终点,他们集中所有兵力囤积在贺泽边境以北四十公里的废城维雅诺,准备一举击溃联盟防线。在那一次给所有人留下无法磨灭的伤痕的惨烈战役中,最后甚至出现了面对面的残酷肉搏战的局面,贺泽的主力部队几乎全军覆没,生还者不足千分之一,他们用铮铮血肉之躯将侵略者逼退在了核心防线之外。而靠近边境线的城市无一幸免地被地毯式轰炸夷为平地,平民伤亡人数无法估量,虽然付出了惨重代价取得了胜利,但元气大伤的盟军已经再没有力气阻止敌人的下一轮进攻,眼看着悖都开始重新在边境调配军队,贺泽的国王在一个冷漠肃杀的冬日早晨,黯然签署了与达鲁非达成的合作协议。 而唯一让每个人欣慰的是,这个国家在这段最岌岌可危的日子过后变得更加顽强,虽然经济停止了发展,但他们的国王却做到了能让大部分受战争波及的平民吃饱穿暖。 进入持久战之后,局势也渐渐有所稳定,占据主场优势的联盟国家似乎都可以暂时松口气,除了继续密切监视敌军的动向外,他们有更多精力关注着怎样加强生产,安抚民心。 贺泽皇家军校在这样趋于缓和的氛围中迎来了九十周年校庆,虽说在战争时期的庆祝活动有些不合时宜,但义续还是决定在主训练场举行一场阅兵式,为了那即将出现的胜利曙光,振奋一下全校师生的士气。因为学校规模太大,即使很多程序已经从俭,前前后后也准备了一个多月才算妥当。 这里的学生们都是非常乐于参加校庆的,不只是因为阅兵式过后每个学院举办的热闹冷餐会,那上面的食物据说是全学年最好吃的一次,还有期间给予优秀学员奖励的表彰会,一年的辛苦努力能换来可观的奖金。庆祝活动期间军校严苛的纪律会放得较为宽松,给予的优待权也是最多的,学员甚至可以在餐厅里适当地喝酒,自由组织球赛,去教官家里看电视,参加社交俱乐部,在机会难得的公共场合中,他们能认识到只就读于医疗和后勤专业的女孩子们,要知道,这些稀少的异性是他们上战场前所能做的最好的梦。 在离阅兵式主会场遥远的后山一隅,激昂的军乐曲传到此处只剩下依稀的零星音符。俊流从早上起便躺在那棵向阳的大榕树下发呆,他枕着一本厚书,遥望天空缓慢飘过的一朵朵流云,嘴里叼着的金黄色狗尾巴草轻轻晃动着。 被战争催促着及早的成熟,让他越来越喜欢这样只看着天空无所事事的样子,似乎一个少年本该有的愁绪,只有藏在这样的高高草丛里,空无一物的晴空下才有偷偷流露的余地。 清淡的阳光透过头顶茂盛的枝叶在他额头上跳动着,制服被晒得温热,俊流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那从眼帘缝隙里溢进黑暗的金色光斑,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草叶上干燥的泥土香味沁入肺部。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上突如其来的轰鸣让他睁开了眼睛,一架墨绿色的战斗机从被繁复枝叶遮盖了的天空中呼啸而出,带起的风将成片蒿草掀起波浪,榕树的枝叶沙沙响着,像是阵阵惊叹。 飞机眨眼滑到远山处又折了回来,尾部长长的白练在凝碧的底色上划出优美的半圆,却在俊流头顶上空忽然纠缠起来,一连十多个漂亮的翻滚之后,它盘旋了片刻,俯冲至更加接近他的低空,紧接着便又是一段高难度的倒飞,流畅娴熟的技巧让人直想拍手称快。 俊流坐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场只为他一个观众所做的演出,冲那熟悉的羽翼微微笑了出来。 “这小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不久飞机长啸着冲上云霄,消失在了远空中。大约一个多小时后,正靠着树干看闲书的俊流听见身后穿过草丛的脚步声,那人缓缓地走到他身旁,也靠着粗壮的树干坐了下来,沐浴在透着圆点光芒的树荫里。 “为什么不来看我的成年礼?”他的语气里透着别扭。 俊流放下手中的书,转头看着连飞行服都来不及脱下的齐洛,比起初见时的单纯,短短一年的时间,严酷的训练就已经让他的眉头染上了沉着。 “我不想看小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