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布一圈一圈绕下来,露出翕动不止的柔软睫毛。 温柠的眼皮被纱布磨得久了,上面有一层淡淡的红色,像哭过。但与她面对面的男人不停吞动喉结,显然比她更加紧张。 纱布完全摘下来,一双温热的手捂住了她的眼睛,窗帘随之被人拉上,跑道剐蹭都能增添紧张感。 “睁开眼睛试试。” 男人温柔的声音在诱导她,她缓缓睁开眼。 在黑暗中太久了,虽然仅仅只有一盏钨丝台灯的微弱光亮,但她敏感的眼睛还是立刻捕捉到了这点光线。 一道温暖落进眼里,即便只有一点,却足够让她心潮澎湃。 门打开又合上,她眨了眨眼睛,这时萧峋问她:“能看到吗?” 目前只有一点亮光,可她还是点头:“有一点光。” 这时门口的位置传出一个声音,是一直跟在温柠身边的医生。 “这是正常的,完全恢复要有一个过程,如果哪里不舒服及时告诉我。” 很快,说话的人也开门出去。温柠咬着唇,对忽然出现在眼前的光亮不知所措。失明的时间太久,她都忘了这世界的样子。 最重要的是...... 萧峋。 他曾经带着自己的手摸过他的面部轮廓,她无事可做,又怀揣好奇和爱慕并排的心情,日夜在心中描绘,直至出现一张冷峻锋利的人脸。 她已经在心里认定了那是萧峋的模样,现在快要见到真人,却像要揭开故事谜底之前那么紧张。 明明两人已经很熟悉,甚至肌肤之亲都有了很多次。 但萧峋的模样依然是陌生的。 “慢慢来,不急。” 她被揽进怀里,柔顺的长发乖巧地贴在头上任他抚摸。 男人温柔声线揉散恐惧,她放开了陷进手心的指甲,他余光瞥见她的小动作,微微一笑,嘴角多出一汪黑影。 萧峋低头凝视这双依然不聚焦,但已经开始有期待的眼睛。暗戳戳的想,自己该改掉面露心思的坏毛病。 她马上就要复明了,如果再这样,怕是要让她发现自己是个坏人的事实。 - 温柠小口喝着橙汁,面前的海水很清澈,海浪带着被阳光勾勒的金边袭上岸,在白沙上投射下无数道飘飘摇摇如丝带般的水波。 她穿着长裙,头上是一展黄色的遮阳伞,男人去接其他人刚刚回来,他已经走到温柠身后,身边还跟着萧屹和许诺。 拆完纱布的第三天,他们便来到了这座热带小岛,从寒冬入夏,阳光晒在皮肤上暖暖的,她已经忘了云市的冬天。 女孩戴着墨镜,眼前出现了许多带颜色的线条,她还不能看清萧峋,但是凭借他身上气味,还是从一群人中立刻找出了他。 她是被萧峋抱回去的,身子落在大床上,吻也随之而来。她习惯性地往下摸,已经摸到了坚硬的东西,却被男人捉回了手。 “等夏天了,我们也办婚礼?” 眼睛修养的时间,加上她习惯的时间,夏天正好。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