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久以前。」 『喔!那好,试试看。』 出诊间时,艾芹感觉自己真的轻松了不少,好像快要找到和自己那裂口中间的关係,那口子在引领她,去面对她生命中的一个创伤,藉以痊癒自己,应该是这样吧!她想。 打开门,欧阳靠墙站着,手垫在身后,已经换下手术服装,看来已经下班了。 「嗨!」他说。 『嗨!』 他拿出身后的右手「便当盒还给你,我洗乾净了。」 她笑着接过『谢谢!』心里想欧阳会说「谢什么!」 但欧阳说:「我有个东西要送给你。」 『嗯?』 「你不能笑我喔!」 『嗯!』 他拿出身后的左手,手上握着一个深咖啡色的东西,像一个柱子还是木头之类的东西。 放在她的左手上。 她一看,是一个小型的木雕,这是一个女孩子,左肩稍稍抬高,头往右倾斜,头发直直的披在肩上,左手伸入包包里拿东西的样子。 女孩子的脸有点低低的看着包包,有些角度不是很自然,但是磨得很细,手上握起来的触感,非常光滑。 『这......这是我吗?』 「嗯!」 『你雕塑了一个我?』 「失败了很多次。」 『你经常雕塑吗?』 「大学的时候开始学的,不过雕不出你的样子。」 『不会啊!我觉得挺好的。』 「哪像你会在冬瓜上雕龙啊还会雕花什么的。」 『可是木头硬啊!』 他们俩开始往大厅走。 「石头才硬!」 『你也雕石头?』 「嗯!刻印章。」 『真的?』 「真的!」 『哇!』 不知为什么走到电梯而不是手扶梯,站在电梯前面她还在恍神,想着他雕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我送你回家吧!」 『......』她没说话。 她跟着进了电梯,坐上他的车子,手中看着这个雕塑。 她在他的心里,是这个样子吗? 这个样子是她吗? 意思是说她老是在包包里找不到东西吗? 还是她人总是歪歪的吗? 他经常雕刻东西送给人吗? 但是手上握着这个大约15公分高,她的手可以握住的一个雕塑,却觉得非常暖和,当然跟天气没什么关係。 车子开出地下室,火辣的阳光从挡风玻璃撒进车子里,眼睛几乎要看不见。 他播放着台北爱乐电台,声音柔和的女主持人,介绍孟德尔颂e小调小提琴协奏曲的特殊,然后开始播放这首乐曲。 小提琴的缠功极致,她听得很入迷。 手握着塑像,闭着眼睛抚摸着女孩的脸和头发,手指轻轻的滑过她的肩膀,不知道她自己本人摸起来是这样的感觉吗? 车子停了,她睁开眼睛,欧阳把车子停在立安家楼下,他还不知道她搬走了。 她在想,应不应该告诉他。 『谢谢你!这对我来说,是个很特别的礼物。』她说。 「谢什么!」 两人笑了。 她下了车,站在门口。 他没开走,想看她进门。 但她一直站在那都没进去,他不知道为什么,是她不想进去吗? 那她是今天没结婚吗?所以她希望他带她走吗?起码今天吗? 还是她又找不到东西了?那么大串的钥匙不会找不到吧! 他下了车,走到她的旁边。 「你找不到钥匙吗?」 『......』 「那么大串很好找啊!」 『......』 「我帮你拿着东西,你找找看哪!」也许是手上提着两个便当盒,另一隻手又拿着雕塑。 『我......已经没有这里的钥匙了!』 他搂着她,阳光披在两个人身上。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