瑋真在我心中可大可小,她可以是一个只不过比较有缘、同班六年的同学;也可以是个我最要好的知心朋友。 我知道,她在我心中的地位从来都是后者。 在那之后我便没再见过瑋真,我也没打算去找她。 她不告而别,没留下一丝线索,我又该从哪儿找起? 国中开学后,我在班上的人缘算不错,需要协助时会有好友来帮忙,也没与什么人结怨。 但我清楚,我的生活缺了一块。 我也清楚,缺了的那块再也补不回来,那永远是属于瑋真的位置。 我看着手中的照片,这张属于回忆、属于瑋真的照片。 我想我终究是无法烧掉它的,即便我知道一张照片并不代表什么,我甚至大可拿去copy。 但严楚绍说过,法术是心里强烈希望才会成功的,我不这么希望我又怎么能成功烧掉这张照片? 我起身,决定找严楚绍说清楚,跟他说我想放弃这个训练。 我低下头,叩叩敲了两下严楚绍的房门。 「我真的没办法烧掉这张照片,可以换一样吗?」这是我第一样跟严楚绍要求放弃的东西,不是很敢对上他的眼。 他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变得比平日更冷,「你都是这么轻易就放弃的吗?」 我怔住,慢慢抬起头将视线从地板转到他眼里。 又是那个轻蔑的眼神。 我都是,这么轻易就放弃的吗? 即使熬了很多天,我还是用坚持让第一个法术训练成功;即使瑋真不在我身边,我也没有一蹶不振让自己从此交不到朋友。 我不是这么容易就放弃的啊。 我根本没想这么多就决定放弃、决定逃避。烧掉照片对以前的我来说是个难题,但对现在的我来说是易如反掌的事,而我却拿瑋真当藉口来逃避这个训练。 我明白,这个训练考验得不是法术能力,也不是考验够不够狠心,而是在考验我能不能释怀。 「我知道了。」我朝严楚绍微微一笑,就旋过身回房了。 说的好听,笑的自信,但做起来难啊! 可是我并不打算再放弃了。 我抱着头在床上打滚,思考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算了,先睡一觉再说吧。 我迷迷糊糊的醒来,揉了揉眼睛,瞄了一眼墙上的鐘。 午夜十二点。 哇呜,我居然睡了这么久! 我发现我身上盖了条被。奇怪,我睡着时有盖着它吗? 不过好险有盖被,因为掛在墙上的冷气遥控器上显示着十九度。想想晨跑完之后我浑身是汗,且热得很,一口气就把冷气调到十九度去了。 夏天的夜晚还是微凉的,在加上十九度冷气狂吹大概会感冒吧。 不过到底是谁帮我盖被的呢?严楚绍说,心里强烈希望,物品就会按照你的想法去动作,该不会是我睡觉时强烈希望盖被子吧?若法术在睡觉时都能用就真的太方便了。 我不再深思这个问题,拿了衣服就去浴室洗澡。 走过长廊,我发现严楚绍的门缝中还透着微光。 他还没睡吗? 洗过澡,我把换洗衣物丢进洗衣机。 经过严楚绍的房间,门缝中依然透出光,他的灯还是没有熄灭。 我走进厨房,踮起脚尖从柜子里拿了两个马克杯,再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倒进马克杯中,放到微波炉里加热。 我拿着两个有些微热的马克杯,没有手敲门,只好出声。 「严楚绍,你睡了吗?」我问得小小声的,怕他已经睡了我还吵醒他。 夜里很安静,连门把转动的声音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他果然还没睡。 严楚绍打开房门不发一语的看着我,等待我的下文。 「今天谢谢你的提点,才能让我对瑋真释怀。」我不再逃避他的眼神,直接对上他的眼。 「真的,谢谢你。」我朝他灿烂一笑。 他有些怔住,脸颊上似乎还有些红晕,「哼,知道就好。」说完还把头微微一撇。 噗,这人真是傲娇啊。 「喏,这给你喝。」我把拿着马克杯的右手伸到他面前。 其实我原本是想说:这「请」你喝的,但后来很世俗的想了想,这牛奶是他家的,是他买的,说请好像不太对,还是说「给」比较恰当。 「谢谢……」他说的小小声的,不过我还是听到了。说完他就双手接过,轻啜了一口。 「不客气,晚安。」我朝他一笑就回房了。 我坐在床缘,喝着手中温热的牛奶。 握着马克杯的手暖暖的,今晚的严楚绍似乎也没平时那么冰冷。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