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严楚绍的爸爸──也就是大师父,因烧伤过重、范围过大而当场宣告不治。 进来处理后事的其他师兄们只是个个面色平静的看着这一切,但谁也没有怀疑严楚绍。 或许是因为认为孩子不可能对父母做这种事,又抑或着是──他们根本不在乎大师父是怎么过世的,反正只剩他们几个师兄争夺大师父的遗產,及这块地。 人情冷暖我在严楚绍的回忆里看多了,他体会的一定比我更多。 眼前的大男孩本该不用承受这些的,他大可去追求喜欢的姑娘,或准备当官的科举考试。 二十年馀,他依旧一个人默默扛起这些担子。 真想紧紧抱住他,替他疗癒那些伤口,不管是看的见的,还是看不见的。 当大家只把注意力放在大师父的死之上时,严楚绍轻轻的在手上燃起火焰。 他没有试着控制火焰,只是放任火焰逐渐升温。 那是很漂亮的靛色火焰,并非像刚刚黑色火焰般浓烈,随着温度的升高,从火焰上方的看出去的景物都变得有些模糊。 他忽然将头转向我这儿,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看我,毕竟我现在已经快要完全变透明了。 他的唇微微开啟,我却听不见他的声音。 倏地,火焰一瞬间的增长,严楚绍置身其中。 轻生。那是我第一个想到的词。 眼皮重的像是有石头搁在上面,但我硬是把这块石头掰开了。 熟悉的木头香气,熟悉的木头桌椅。 深深吸气,轻轻吐气。我回来了。 看着书桌上那叠得跟座小山般的最新番漫画,我到底穿越多久啦? 无暇管那么多,我穿起床边的室内拖鞋,起身寻找严楚绍。 走到门边,就要转动门把那刻,一到声音令我止住了动作。 「你什么时候才要跟约约说清楚?」稚气却又略带威严的声音,是小正太。 我一怔,怎么了?要跟我说清楚什么东西? 「我自会看着办。」这低沉且令人感到安心的声音…… 严楚绍…… 谈话声结束,待他们俩都走远后,我才轻轻转开门。 小正太和严楚绍正在客厅里看光之美少女,前者笑得开怀,后者满脸黑线,但无奈摇控器不在严楚绍手上。 气氛和谐的像他们什么都没有说过,彷彿是我听错。 我走进厨房替自己倒了杯牛奶送进去微波炉里微波,再端着牛奶大摇大摆的走向客厅。 我挤向他们两人之间的空位,硬把他们掰开。 「约约,你醒啦!」小正太用一种轻快的语气向我打招呼。 我暗暗翻个白眼,我没醒难道我是在梦游?能够边梦游边热牛奶,这技术一绝。 「我睡多久了?」 「喔,三天吧。」 我险些没把嘴里的牛奶喷出来,我在严楚绍的回忆里过了那么久,竟然只过了地狱的三天?! 这时差有点让我转换不过来,拿着热牛奶的手抖了一下。 「小心。」严楚绍双手替我稳住那杯牛奶,我的手被包覆在他的大掌里。 我看不见自己脸红了没,但我看见他脸红了。 「别洒了一身湿。」他赶紧收回双手,脸撇向电视,我只看的到他烧红的耳根。 啊啊,萌得我心头暖暖啊。 「好好,你就专心看光之美少女吧。」 最后,我忍不住调侃了他一句。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