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使了。” “殿下熟知典籍,为何要为难我这样缺德少教的臣子?”他借机吻她耳后的肌肤。 “师出无名。”她自他怀中回过身来,直盯着他,“你要派我的差事,总要给我一个名义,女子也有女子的‘名教’。” 他眼里的谑笑冷却下来,她仍旧毫不畏惧地盯着他。 “那当然好。”他答应,“殿下想要什么?” “将军可以给我什么?” “只要能让你开心,什么都无妨。” “那将军要让我作皇帝,”她故意刁难,“我要将军做我的臣下。” 他大笑起来,道:“难道我不已经是了么?我乃是殿下的裙下之臣,入幕之宾。” 她面颊绯红,鼻尖儿里却冷笑了一声,讥讽道:“从古至今,并没有哪位君上只有一位臣下的。” 他闻言更笑,威胁她道:“殿下不妨试一试。” “将军会要我的性命吗?”她的手不安分地攀上他的颈项。 “不会。”他回答,“我会要他们的。” “你原来是天字第一号嫉贤妒能的人。”她讥笑他。 “当然。”他的手掌慵懒地描摹着她的腰身,“我的好殿下。” “可惜只有你一个人觉得我好是不足够的。” “为什么?”他问,“殿下难道不是我一个人的?” 他盯着她的眼睛,她有些埋怨地回望着他,却迟迟不开口解释。 “正因为只是你一个人的。”她终于说,“所以若是只有你一个人觉得我好,我便过得无比艰难,连妙常也要受我的连累。” 她厌恶他的敷衍塞责。他当然应该知道,人主的偏爱,若是只有爱,那越是爱,被爱的一方越是如履薄冰。如同父皇的周德妃,她那样美丽却清高,固执地相信贤媛淑女的守则,除了帝王的珍视之外别无所求,以至于自己外无父兄,内无襄助,身处风波的中心,连亲生的子女也无力保全。 他若要爱她,就要给她足以安然被爱的一切。 “小鸾。”他沉默了一会重新开口,“你真的想要这些?” “我只是想要安宁。”她轻声辩解,“若是你可以永远照顾我,那我便可以什么都不需要。” “除了安宁之外,殿下还有什么打算?”他忍不住微笑起来,“不知我是否有幸为殿下做到。” 他忽然想,篡逆的臣子和前朝的血胤。所谓天作之合,也不过如此了。温柔解意的肉体下是聪敏缜密的机心,简直像是上天为了惩罚他造出来的一般。一位公主当然并不是可以只靠宠爱来供养的生物。 她不只是个女人,她是这腐旧王朝延续百年的血胤。 “除此之外,便什么都不要了。”她迅即回答。 “殿下不需要我?”他有些不满地质问她。不需要他的心意,不需要他的爱,却需要他的一切,要他一一捧在手中呈递给她。 “你就是我的安宁。”她答,侧过脸来吻他。 他轻轻推开她,托起她的下颏微微端详了她片刻。她的眼睑垂着,温柔的面容上有些恍惚的神色。他的手指抚过她的唇,她不安地吸了一口气。 “这么多年,原来你还会怕我?”他解嘲似的笑了笑,信手把她推在身前,开始解她的衣结。 “不是怕你。”她轻声辩解,“我只是担心你不信我。” 他不再开口,垂首端详着她。 她毫不设防地卧在他目光之下,意态迟迟,罗襦之下酥胸半掩,肢体散漫而情致温柔。 他一时沉溺于眼前的景象。 她久未等到他的进一步举动,慢慢张开眼,见他神情并无异样,薄嗔道:“你总不是要我求你?” 他笑起来:“那有什么。你一会儿总是要求我的。” 日影移于窗前,花光映于簟上。她再如何,至少这般缱绻温柔,总是只对着他一个人的。 征和五年,皇帝下令为姊姊嘉国长公主开府、设置属官,视同亲王。此后多名公主的幕僚得到公主举荐,从而出任要职。一时间,不少人将入长公主府看作晋仕的敲门砖。 仅为男女之爱而纵容母家出身旧族的公主,朝中再度暗暗响起卫渊“自误于女流”的议论。 但更多人认为,尊崇这位“卫主”,只不过是卫渊扩张自己的权势的幌子罢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