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叹了一口气:“难怪上次的实验你一定要主动参加,原来是为了拿剩下的材料……” 他的声音变得遥远。 从现实世界传来的触感连接到了梦境,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趴在茶几上,不受控制地干呕了几下。 “咳咳……呃……唔……咳!” 一颗沾着透明黏液的眼球被我吐了出来,从手心跌落在沙发上。 糟糕……得赶紧离开这里才行…… 我没有力气收拾地上的残骸,想跳出这一片梦境,却发现属于造梦者的能力被压制住了。 ……是因为这个房间吗? 我抬起头,想询问一下这个情况。 “需要帮忙吗?”角鸮的声音响起。 我对上他的眼睛,一瞬间感到了毛骨悚然——他的眼睛变成了红色。 我一个激灵,直接从沙发上蹿起来,躲在了后面,说话的声音也结巴了:“你……你……” “怎么了?”蕾拉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的动作。 她的眼睛也一样,呈现出熟悉的红色。 “放过我吧,我真的不行了……”我的眼泪顿时就下来了。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角鸮歪着头看着我,伸手把我扶了起来,“要是觉得不舒服,我可以带你去医疗室休息一下。” “……我觉得你们更需要去检查一下。”我有气无力地吐槽。 角鸮回过头看了看蕾拉,看清她眼睛的异常之后,他突然不说话了,陷入了沉思。 “……有意思,这就是被污染的感觉吗,我的大脑里多了一股奇怪的意志,我并不反感。”他居然很镇定地分析了起来,“难怪从刚刚开始我就有种特别想欺负你的冲动,嗯……从这个视角观察人类也挺有趣的……蕾拉。” 他叫了蕾拉的名字,对她下达指令。 “正好有机会,你可以观察一下自己的变化。” “不用你说,我正在记录呢。”蕾拉漫不经心地回答着,手里噼里啪啦地打着字,“如果你打算对她做些什么的话,我可以申请参观吗?” 蕾拉写记录写到一半,慢吞吞地挪到了我旁边,伸手抱住了我的腰。 这让我闻到了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咖啡香气。 “我又不是员工,所以做什么都无所谓吧?”她对着角鸮挑了挑眉,凑到我身上蹭了蹭,“好想把自己塞进去……不……我现在脑海里确实出现了这样的知识……” 她喃喃地说着,眼神变得愈发浑浊,声音也有些口齿不清。 “我似乎……可以马上转变自己的生命形态……” 话还没说完,趴在我身上猛吸的人就软趴趴地倒了下去。 角鸮神色自若地把手里的麻醉针收回皱巴巴的衣兜里,用脚踢了踢地上的蕾拉,把她挪到了旁边。 见我看起来还是一副脱力的样子,他打开了通向外面的门,又走过来,轻松地抱起了我。 “为了防止员工出逃,这里内置了封锁装置,一般的造梦者无法靠自己的力量离开。”他解释了两句,径自走到了门外,站在漆黑的走廊上,“只要走出房间就行了。” 我感到自己能够脱离梦境了,又不知道该不该醒来。 为了脱离阿撒托斯的折磨,我好不容易才成功进入了梦境,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追了上来。 如果他的行为超出了我的承受能力,黑猫或者犹格早就来阻止了,而他们并没有出现,就说明我的精神状态离崩溃还很遥远。 还不如直接昏过去呢。 我两眼无神地看着眼前的人:“有没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 “抱歉,你还是早点离开吧,我的思考能力现在还在下降,再这样下去,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不过很有意思,我接触到了许多超出认知的知识和情绪……” 他说着,伸手点了点我的额头。 “如果这就是属于神明的爱意,那你还真是不幸啊。” 他的感叹声悠悠落入耳中。 处在额头的印记一瞬间被激活,让我的理智重回了大脑,与此同时,眼前的梦境也开始坍塌、远去。 救命……我根本不想醒来啊! 从梦中醒来,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被转移到了地下。 脉动的红色触手像血管一样交织着,密密麻麻地穿梭在四方,我被紧紧地绑在其中,身上缠满了大大小小各种类型的触手。 比起梦中的场景,眼前所见的一切才更像是一场无尽的梦魇。 恍惚间,我想起了阿撒托斯曾经说过,想让我习惯和星球做爱。 当时我根本没敢深思,现在才切实体会到—— 他好像,是认真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