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头脑清醒,肌肉没有感到酸痛,皮肤上几道细小的旧疤痕全部消失了。 拿起浴袍裹住身体,我在房间里左右逛了逛,没有看到角鸮,只好又坐回了桌边。 桌上的甜点被替换成了另一批中式甜点,撒了芝麻的蛋黄酥散发着香气,我拿了一个,咬下去的瞬间,又联想到了泡芙的口感。 我舔了舔嘴角的残渣,想起他未说出口的那句疑问。 是哪种喜欢呢?我也不太清楚。 也许只是情动之时随心脱口而出的话语,并没有多少的意义。 但我很清楚,自己确实有被这个人吸引。 作为一名研究员,他对我这个所谓的“实验对象”实在是好得过了头,让我搞不清缘由。 我有想过,他可能是出于某种目的才如此纵容我。 这种想法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以至于我对这个人一直没有放下警惕——就算到了现在也没有放下。 和他越来越熟悉之后,我开始认为:他并不是我想象中那种循规蹈矩的人。 他的所作所为未必有什么明确的目的,对我这么放纵,没有任何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想这么做。 仅此而已。 明明老是把规章制度挂在嘴边,但他根本不在乎那些东西。 看似遵守秩序的人,却能做出无视规则的狂妄行为。 理性的外表下潜藏着疯狂。 我在小餐桌边坐下,一边享用甜点,一边拿出PDA翻看消息记录。 这段时间我经常和他互相发消息,内容从实验内容到对工作的抱怨什么都有,就像普通朋友那样聊天。 他会询问我的喜好,也会谈论自己喜欢的东西,就算有时候我故意说出一些过激的发言,尝试试探他的反应,他也只是态度很平和地表示理解。 他非常博学,从哲学、文学到天文学、生物学都无所不知,但从不会摆出高人一等的姿态——他似乎发自真心地觉得拥有更多的知识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有时候他会跟我聊聊幻梦境,听过我在梦中的一些经历后,他会告诉我一些知识——比如最早的梦魔其实是某些懂得巫术的人类在梦中的化身,比如“dremen”“draugmas”这些词语是幻梦境的某些古老居民对造梦者的称呼,比如幻梦境比人类所能想象的还要辽阔,公司所在的空间只是其中小小一隅…… 这是一个富有魅力的男人,且相当内敛,只有在他愿意与你相处的情况下,你才能逐渐感受到他的吸引力。 如果是在正常的情况下遇见他,我一定会对他产生好感。 我不想因为单纯的吊桥效应而喜欢上某个人,然而在双方地位悬殊的情况下,我根本无法判断自己对他好感度是因何而产生的。 说不定连吊桥效应都不是,只是单纯的因为性欲呢? 算了,现在思考这些也没有用,还是先想办法逃出去吧。 我提振心情,打开对话框飞速给他发送消息:“下一次进入梦境场的实验什么时候开启?” 按以往的时间来计算的话,差不多就是明后两天了。 角鸮几乎是给我秒回了消息。 他:“明天我要去参加部门联谊会,本周放假。” 我把PDA摔在了床上。 搞毛啊! 才干出这种事!转身就去参加联谊会了!搞我是吧?! 我对着沙袋上的猫头鹰图案一顿疯狂输出,打了半天累了,直接倒在床上不想动。 角鸮:“。” 角鸮:“累了吗?我给你送一杯咖啡过来。” 没等多久,房间的门开启了。 走进来的竟然不是别的工作人员,而是他自己。 他换了一件白大褂,衣服上沾着些微的水渍,从时间来判断,十有八九是用PDA观察着我的情况,从休息区直接走过来的。 角鸮径自走进来,把一杯刚泡好的咖啡放在了桌上:“无咖啡因咖啡,根据你平时的口味,我放了牛奶,没怎么放糖。” 看到他,我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尴尬,翻了个身不理他。 “杯子我需要回收,如果你不马上喝的话,咖啡就冷了。”他说。 想着好久没尝过咖啡的味道了,我有点馋,犹豫了一下,便从床上起来,拿起了那杯咖啡。 味道和普通的拿铁差不多,奶香味很浓,口感还不错。 刚刚一口气吃了那么多甜点,我刚好感到有些口渴,尝了尝味道便一饮而尽。 默默收回杯子,角鸮欣慰地看着我:“太好了,依赖性检测通过了。” 我:“……你给我滚啊!”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随手抓起旁边椅子上的兔子玩偶,往门口一砸。 玩偶砸在了刚好落下的门扉上,在大门彻底关闭之前,我隐约听到了一阵愉快的笑声。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