俸禄,随着爹爹的薪餉一併发还以贴家用,您好再多找一两个伶俐的ㄚ鬟、家丁回来帮衬着。」 「知道、知道啦!你也好好照顾自个儿。」藺夫人回握,母女俩又是不捨的话别几句,让看在眼底的谷燁卿与聿珏他们也甚为不捨。 「好啦!公……你家小姐在等着你,别让她久等。」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聿珏的身分终究不便轻易曝光,藺夫人催促着,放湘君走向马车。 湘君咬着唇,望着家门时不禁泪眼婆娑,「我会找时间再回来,娘,多保重!」 非要下足了决心,才能逼使自己离开这个她所生长、熟悉的家来;这次的湘君不再瀟洒,当马车催发,渐渐远离藺家、远离娘亲与弟妹时,她不停地回头挥着手,直到再也瞧不见。 唤回她的,是搁在肩膀上那隻温柔的手。 「瞧你哭成这样……别再伤心了,你要是还不肯回头,岂不是要我让谷燁卿再将马车掉头,送你回去再待上一晚?」 湘君摇摇头,抹去泪水。「千万不要;再待下去,湘君只怕是对她们更加依依不捨……」 聿珏眼底亦泛着泪,嘴角却是撑着一丝笑意的。「若情况允许,待到重阳,我再奏请母后,让她答应我陪你再回家一趟可好?」 「殿下……」 聿珏轻抚着她的脸面,也不管驾车的谷燁卿就在那触手可及的距离,满心依恋的贴在她肩膀上,「就算那时无法如愿,等到湘云嫁人的时候,咱们在一块儿回来恭贺她;我可以向大姊要几个漂亮珍贵的饰物给你妹子当嫁妆……」 「殿下这么说,岂不是折煞湘云跟湘君了呢?」 「你妹子就是我妹子嘛!我跟湘云是也觉挺投缘的……」聿珏兀自勾勒着美好的想法,湘君听闻,对于要如何回答聿琤的收买,是也渐渐备妥了说词。 许是在藺家休息足了,譙县转眼间便要到了,谷燁卿这回取道譙县完全是应了湘君的请求。「湘君,你那两位朋友,到底是住在哪儿?」 一路上有说有笑的两人忽地停了下来,湘君发现譙县近在眼前,便是来到车帘旁指点着老余居所。 「你说,这二位朋友是怎生认识的?」 「算来,两位大哥亦是湘君查案时助我甚多的贵人……」湘君将当初与熊二、老余两人结识,又如何大破王猛的赌场,查明翻供那一家子实情的过往简单交代了一番。 不过提及那县令时,美眸里不由掺杂一丝气愤。「若非那夜给衙役包抄,逼得湘君迫不得已拋下二位大哥,我是当真不愿意独自走脱,放着他们俩受难。」 「也就是因为这样,你才早早抱定主意,回宫之前执意要绕到这儿来瞧一瞧吧?」谷燁卿说这话正中湘君下怀。 「太可恶了!官官相护,梅穆那廝真不是好东西……谷燁卿!咱们要不直接上那县衙给他闹上一闹,好让那县令知道,身为小小地方父母官,焉能诬陷忠良、为所欲为?」聿珏气得杏眼圆睁,巴不得抢过韁绳,直接衝上那县衙找展生理论。 「聿珏你别衝动!」见她又沉不住气,谷燁卿眼明手快的把她挡下,还对湘君使了个眼色,湘君暗点了个头,轻轻握住了聿珏的手腕。「咱们此回出宫来,意在陪同湘君返乡,不是来查案,更非寻衅来着,强龙不压地头蛇,咱们只有这么点人,小心为妙!」 聿珏却是扠着腰,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怕什么!我堂堂大煌公主,你是昇阳侯的儿子,论身分,只怕光名号都能压死他!」 谷燁卿无奈地摇摇头,「小声点儿!你这样想就错了……瞧今儿个时辰,咱们或将要在这县城待上一宿;一个晚上能动的手脚可多了。」他刻意冷下声调,聿珏给他这般瞪着,不由心底发毛。「像是什么贼寇横行啊、夜里失火啊……名目多得很,咱们不是名正言顺地来到此处,能少一事就别节外生枝。」 「可是那县令这么坏……」 「等你回去再办他也是不迟!」他摆了摆手,「别忘了,你有个掌管吏部,权倾一时的姊姊。」 「谷公子说得对,殿下,湘君只是想瞧瞧两位朋友,至于那县令……湘君相信,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的。」 湘君说得话到底是多了点分量,聿珏纵然心底不平,也只能强压下来。 走入譙县县城,那百姓安居乐业,大街上人声鼎沸的模样,与民风纯朴的锦仁镇大不相同;即便是瞧惯了繁华长安的谷燁卿,对此县城竟如此井井有条,亦是不禁讚誉有加。 「湘君,你爹爹可把这县城治理得真好!」 湘君答谢了,玉顏上是显得既欣慰又感伤的,复杂极了;谷燁卿知道自己失言,抹了抹脸,回过头专心驾车。 不一会儿,以司徒勒为首的行伍就停在老余的棺材店门口,「是这儿么?」他皱眉,回头对着湘君问道。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