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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捌


    结束面试后,黎睦月先去找苏襄和,请她们代为传话给元飞昴说:「我得去一趟仙隐斋,请元同学考完试就先回去吧。」

    苏襄和一口答应:「好,我会告诉他的。不过仙隐斋住的不就是那位雨先生?你是不是得罪他才被叫去啊?」

    黎睦月摸摸鼻子说:「也没什么,他就是我先前提过的那位表亲,只是去拜会他一下,应该没什么。」

    苏襄和歪头,心里好奇却又不好再探究下去。荣嫣适时结束他们的话题说:「那就快去见一面再回来吧,睦月,祝你好运。」

    「谢啦。」

    黎睦月走出考试的讲堂大楼,虽然先前大略的参观过天川楼,但他对其他师长的住所一无所知,只好找其他前辈问路。恰好前面不远处有位穿深色衣袍的前辈,他朝那人喊道:「前辈、学长,请留步,学长──」

    那青年忽然停下来,黎睦月差点一头撞上,青年转身看到比自己矮小的少年,打量几眼笑说:「真巧啊,刚考完试么?黎睦月。」

    夕阳馀暉下,黎睦月看清对方的样子,喊道:「是风学长啊,太好了,学长,我在找仙隐斋,你能不能……」

    风朝缘立刻灿笑回应:「我知道在哪里,跟我走吧。」

    另一头的雨怀栞早早结束面试回仙隐斋,为的就是等远房表弟来访。之前收到亲戚的书信请託,他是感到很厌烦的,凭什么要他关照一个没见过面的表弟?而且表弟都十八岁了,也不是小孩子,要是能管好自己别来烦他就好。

    他因为对此事有所抵触,根本不想理什么表亲,甚至想好万一表弟出事就要藉机把人赶出天川楼,省得将来再给他惹其他麻烦。哪晓得一见到面后,心态变得截然不同,他没想到十八岁的少年可以这么顺眼可爱,其实黎睦月并不抢眼,但给人感觉温润亲和,越看越有好感,他怎么能丢着这么可爱的表弟不管?

    雨怀栞擅于察觉他人的心绪起伏,面试时聊的东西听起来好像很不重要,却都是为了让考生放松之际透露出更多面貌,而他知道黎睦月是一个很纯粹的人,虽然也有情绪起伏,但不令人烦杂。

    雨怀栞在仙隐斋的前厅里走来走去,他一个二等星巫仙不应该对凡人的反应这么大,八成也和那薄弱的血缘关係无关,思来想去只有一个结论,表弟生得太可爱讨喜,来到天川楼就像幼兔误闯密林,太危险了。在天川楼这种龙蛇混杂、觉醒者聚集的可怕境地,他不能放任表弟天真的四处晃!

    「雨先生,雨先生,我来啦!」风朝缘一贯爽朗好听的呼喊传进仙隐斋,雨怀栞走到前院回喊:「没空理你,滚!」

    风朝缘一向都在挑战雨怀栞的忍耐极限,他拉着一个轻瘦的少年进来喊:「我带你的表弟来啦。」

    黎睦月被风学长拉着跑,差点被门槛绊倒,风朝缘施力提了一下才没让他摔着,他没风朝缘那么高,多跑几步才跟上去向雨怀栞问候:「雨先生,我来啦。」

    雨怀栞见到黎睦月就改口道:「来得正好,进来。」

    风朝缘小声嘀咕:「我来了就叫我滚,偏心。」

    黎睦月转头看了眼风朝缘,风朝缘对他亲切笑说:「没什么,我习惯他那脾气了。」

    雨怀栞正在煮水,水沸的时机刚好,他煮茶时分神问风朝缘说:「你还没走?」

    风朝缘笑说:「我帮先生把人带来了,先生请我喝杯茶啦。」

    「让你喝茶,你就要赖着不走了。」

    风朝缘把仙隐斋当自家一般招呼黎睦月入座,自己也坐在黎睦月一旁的座席说:「因为我想请先生帮我梳理识界啊,近来特别容易累,昨晚我还做了噩梦,都没能睡好。还是先生这里清幽,真想住这里啊。」

    雨怀栞默默煮了三人的茶,不再搭理风朝缘,风朝缘逕自聊道:「天川楼所有巫仙,我只喜欢先生帮我,我和先生最契合了。小黎你知道么?巫仙跟星军之间要是有六、七成的契合就很难得了,我和先生是八成啊,而且我的魂核天天都想往仙隐斋跑,我也不得不来啊。」

    黎睦月也听过契合的说法,附和道:「原来你和雨先生这么契合啊?好厉害啊。」

    雨怀栞冷淡撇清说:「是魂核,不是我跟他。」

    黎睦月脱口道:「魂核不正是自己内心的体现……么?」他瞄到雨怀栞瞇眼睨着自己,立即噤声。

    风朝缘这个不怕死的还一手拱在嘴边凑近黎睦月耳旁小声说:「先生他就是特别害羞。」

    雨怀栞的脸更臭了:「风朝缘,你要不就安静喝茶,要不就滚,再胡说八道我就剥了你的虎皮。」

    风朝缘从喉间发出一阵低沉好听的笑声,端走自己那杯茶欣然答应:「明白、明白。」

    黎睦月双手摆在膝上端坐着,深色眼眸盯着热茶上的裊裊烟气看,就是不敢直视雨怀栞,他对这人很陌生,并非打从心底害怕或讨厌,就只是莫名想躲开。

    雨怀栞看黎睦月好像吓着了,放轻语气递茶说:「这是翌城產的茶,很好喝,我正好想喝,M.LZ191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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