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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考公宝典 第35节


所措,只好茫然退到院中,等大理寺两位主事来再做定夺。

    杨枝提着水桶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奇异的一幕,东宫侍卫俱守在院中,却皆拔刀向着那扇浴房的门,严阵以待。

    柳郑二人从另一边回廊过来,与杨枝在浴房前相遇。

    室内似听到脚步的窸窣声,立时传来一声太子的怒吼:“孤让你们退下没听见吗!”

    三人连忙退到院中,柳轶尘见杨枝手中提着桶,皱眉问:“你提桶作甚?”

    杨枝道:“黄成听说大人这浴房要拆了,想拆之前好好享用一回,拉了我过来陪她,方才又嫌水不够烫,让我再去打一桶过来……”

    “黄成?”柳轶尘凝眉:“这么说是她和殿下在里面?”转向东宫侍卫的领头:“方才可曾听到什么人声?”

    领头道:“只、只听见一声女子尖叫……”

    柳轶尘眉心越敛越重,下一瞬,只见他大跨步穿过庭院,走到浴房门边:“殿下,微臣有要事禀报!”

    浴房内沉寂了片刻,大门霍然从里面打开。太子铁青着一张脸:“何事?”

    “京兆尹府移文过来,说想将方公子的案子与方大人案并案。”

    “并案就并案,这点小事你们大理寺决断就行了,问孤作甚!”太子神色不豫,嘴唇平直,整个人仿佛糅杂着兴奋与愤怒,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柳轶尘眉眼微抬,不经意间向浴房觑了一眼,黄成并不在跟前,屏风之后却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影子。

    柳轶尘掀袍一跪:“殿下,黄成擅用殿下浴房,是微臣管教不周,微臣愿领处罚。”

    太子冷冷觑着他:“柳敬常,你可知她与孤有什么过节?”

    “无论她如何冒犯了殿下,微臣都甘愿代她受罚。”柳轶尘道,声音清清冷冷,平平正正。

    太子怒气已将冲破头顶,袍袖一挥:“她的过,你代不了。”又向院外吩咐道:“来人啊,将黄捕头绑了,带回东宫!”

    柳轶尘又开了口:“敢问殿下,黄成所犯何事?”

    太子冷冷一笑,转身指着那屏风,道:“你犯的何事,你敢说吗?”又转向柳轶尘:“柳敬常,你几次三番欺孤诓孤,孤都饶过了,是看在你有几分才华的份上。但我朝有多少才子,又岂你一人!”

    “……你要知道,这天下是我李家的天下,你,是我李家的朝臣!”

    此言一出,庭中郑渠微微一惊——太子性子温和端厚,鲜少以身份压人。这一回,恐怕是真动怒了。

    郑渠连忙小跑过来打圆场:“殿下,黄成与柳大人情分不同寻常,她父亲临终前将黄成托付给柳大人,柳大人口不择言,也是一时情急。”

    “好一个一时情急!”太子冷笑,怒指侍卫领头:“你,过来!”

    领头眼见着面前这个烂摊子,本想摸鱼袖手一回,等才冠京都的柳大人解决了,再过来意思性露个脸,没想到冷不防被点上名,只好连滚带爬着过来蹚浑水。

    他一到跟前,还未动手,太子忽然拔出他腰间佩刀,架在柳轶尘脖子上。

    泠泠月色不知何时洒到了阶前,照的那刀刃处有银光浮动、寒芒毕现。

    “柳敬常,你若是阻孤,孤大可以现下就砍了你!”太子冷道:“父皇也不过关孤几日。”

    刀刃加身,柳轶尘却岿然不动:“殿下不能带黄成走。大理寺掌天下刑狱,不能任由殿下无由将寺中人押走。”

    太子眸光越来越冷。下一瞬,寒光一动,太子当真挥刀向柳轶尘项上砍去。“殿下!”杨郑二人俱是一惊,急声尖叫。

    黄成登时从屏风后转过来:“我随殿下走。”

    话未落,刀刃在柳轶尘项上一掠,却只掠下他耳畔一缕青丝。

    太子一哂,倨傲道:“孤的刀是禁军统领庄渭亲手教的……今日且留你一条性命。”

    “黄成!”柳轶尘轻喊,眉间凝成一道川字。

    黄成衣衫凌乱,只中衣是完好的,外裳却是披在肩上。她一只手将两肩衣襟往中间扯,遮住若隐若现的中衣。

    她大概才从浴盆中出来,青丝还散在脑后,湿漉漉的,仍滴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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