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许愿吹干了湿发,看着桌上的纸条发呆,室友唐浣端了一盘子新鲜出炉的蛋挞进她房间。 她不动声色把纸条夹进书里,扭头问:“论文又卡了?” 唐浣正在攻读心理学博士,不是在家就是在图书馆查文献写学术论文,日子过得枯燥又辛苦,靠烘焙这点兴趣爱好来冲淡搞学术的苦闷。 “哪天不卡我都要拜菩萨,照这么下去,头秃没跑了。”唐浣心烦地咬了一口蛋挞,推了推黑框眼镜,“我可能要延毕了。” 许愿“啊”了声。 “嗯。”唐浣倒比较平静,或者可以说,麻了,“没事,我同门有个延毕六年的博士,还活得好好的,也就得了轻度抑郁症而已。” 许愿顿时食不下咽,“你乐观点,在生命面前,论文都不算什么,挺一挺就能熬到毕业了。” 这种话唐浣都听麻了,摇头:“难说,缺少样本案例支撑论点,熬白了头也是白熬。” 许愿不懂学术的苦,爱莫能助。 唐浣回房间了,说要回去躺平,许愿刚听说她有个患抑郁症的同门师兄,真怕她哪天想不开了,想要那种“躺平”。 而她也有自己的烦恼。 在房间枯坐到十一点,她取出夹在书里的那张纸条。 忍了一天没有打开,现在夜深人静,完全没了外界干扰,就连脆弱也是独属于她自己,她想她有勇气面对了。 纤细白皙的手指动了动,她打开这张对折的纸条。 【已给你三年自由,现在,game over】 字体遒劲有力,每一笔都不拖泥带水,字如其人,他一直是个心智坚定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男人。 轻飘飘的纸条又躺回桌上,她心情惨淡地想,那个打开潘多拉魔盒的人,心情也不外如此吧。 * 一张纸条带来的威慑力不过持续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起床,许愿望着照常在东方升起的太阳,告诉自己,她才是她生活的主宰。 过去三年她很自由没错,未来,自由还是她自己说了算。 那张纸条,被她塞进钱包,打算哪天有机会,扔他脸上。 他不是要答案吗? 这就是她的答案。 但或许是潘多拉魔盒已打开,自从她打开那张纸条以后,工作上幺蛾子不断。 一周以后,她迎来了三年来最大的工作变动。 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她被领导调去了娱乐频道,以后就跟一些演唱会、娱乐综艺之类的新闻。 虽然同是电视台,但不同的频道导致了记者之间的工作量也是悬殊无比,比如跑民生的记者,成天下基层,日晒雨淋不说,见识的民间疾苦也比别人多,至于那些鸡毛蒜皮,就更是罄竹难书。 相对清闲的就是负责娱乐新闻的记者了,不但工作轻松,日常还能接触明星艺术家,且观众就好这口,因此观众缘也差不到哪去。 这是记者部的香饽饽工作,许愿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摊上。 但是她不愿意,很不愿意。 开完会她拦住了方总编的去路,急切地问:“领导,为什么调动这么突然?” “除了别让我跑娱乐新闻,我什么调动都可以接受的。”方总编步子跨得大,她不得不小跑跟上,“您听我说句心里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