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许愿却不是很积极的样子。 “可不可以,明天搬?”她小心翼翼地问,有些不情愿。 “为什么今天不行?” 林季延其实有些烦躁,最近下班,他总怀疑有人跟踪,但这些潜在的危险不能跟她实说,虽然她不是一般女孩,但并不意味着她不会害怕。 她是来美国躲麻烦的,他根本不想她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如今两老不在,和他孤男寡女相处,许愿反而更加自在,漾着甜笑指着窗外的花园说:“哥你看,昙花今晚会开。” 林季延其实心肠很硬,但再冷漠的心,也会遇到软肋。 他的软肋,是许愿的甜笑。 一旦她那样对他笑,漂亮的双眸里满是希冀和依赖,他便无论如何也无法拒绝她。 他侥幸想,再住一晚倒也没什么,便答应她了,许诺陪她一起等待昙花盛开的那一刻。 但恰恰是这一晚的侥幸出了岔子,他一瞬的心软柔情,令他们在当晚陷入险境。 万幸的是,当晚他们在等昙花开放,而迟迟不见动静的昙花,等到半夜才有含苞待放的迹象。 许愿已经扛不住困意在客厅沙发蜷缩着睡着,林季延熬夜惯了,靠着咖啡维持清醒,为了不扰她清梦,他特地将客厅的灯光关掉,打算过一会儿等花开了再去叫醒她。 原本还有一些犯困,但静谧的深夜,来自屋外的窸窣响动令他陡然清醒,他眸光肃然,悄然打开房子监控,面容愈加冷峻。 监控画面上,两道鬼祟身影正弯腰靠近厨房所在的后门,正在试图撬门。 黑发,黄皮肤,熟悉的东方面孔。 正在张望查看监控的男人,矮、壮,正是那天在唐人街餐厅碰到的一伙。 ——所以,这群人渣还是找上门来了。 他凶悍的脸在画面里反复出现,手数次抬起落下,监控画面开始抖动,随后黑屏。 监控被破坏了。 屋内的林季延僵着不动,聪明的大脑以最快的速度梳理眼下的情形:他有两把枪,现在腰上就有一把,还有一把藏在楼上柜子里,楼上那把已经来不及取。 监控里只看到两个人,那么大概率外面还有人在放风接应。 手里这把只有三颗子弹,但愿够用。 房子里任何地方都不安全,车库好一些,房东做过改造,车库连通地下室,地下室有一点食物和水,人在下面待上一天一夜不成问题。 比较棘手的是,这伙人劣迹斑斑恶贯满盈,他之前翻过一些卷宗,这些帮派分子一旦任务失败,就算谋杀未遂,也会一不做二不休,点火烧屋,务必把躲起来的人烧死闷死。 他异常凝重地看了一眼正在沙发上酣睡的女孩。 眼下,躲起来无用,必须先解决掉即将进屋的这两个。 “愿愿,醒醒。”他推醒许愿,见她睡眼惺忪却又以为昙花开放的天真神情,不忍心吓到她,笑着说,“昙花开了,现在开始,你不要说话,不要惊醒它们。” “跟我来。” 许愿刚醒,表情是发蒙的,她以为他口中的“它们”,是那些花园里的植物精灵。 她一路被他牵着走在黑暗里,却恍然发现他没有带她去花园,而是拐到了车库,在她呆滞的目光中,林季延打开了地下室的隐蔽入口。 许愿如梦初醒,万分惊讶地瞪着他。 夜里微凉,林季延见她赤足,其实很想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但没有时间了,他浪费的每分每秒,对他们俩来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