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极为可怕。他抓着胸口,害怕得浑身发抖,差点就要出声把哥哥给叫回来。但幸好在一护的神智尚未完全崩溃之前,兄长就已经折返了。 白哉沿着小径平稳地向他走来,看见他的弟弟掀起软布帘的一角,跪在门口一脸坐立不安的模样,焦急不已地往这边看。和室里柔和温暖的光镀在一护整齐束起的马尾上,就像是阳光灿烂的夏日里开满了河堤的雏菊,光泽鲜亮而美好。白哉不由自主地和缓了表情,方才被弟弟描述成毫无怜悯心的石像脸转瞬就变成了一护熟悉的温柔体贴的神情。 他抬膝跨上台阶,弟弟主动伸手探向他,白哉也便紧紧拉住了弟弟的手掌。两人一块沐浴在了和室的明亮的灯光下,一护心里不知从何而来的不详才稍微消散了几分。他们俩的手交握在一起,一块离开了和室前往一护目前住的房间。白哉将他送到了门口,弟弟反而在推开门的时候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于是兄长便接受了弟弟的暗示,没有再提起分房的决定,跟着他一块走进去了。 这个晚上註定不太安寧,雷声之后暴雨骤临,一护哪怕缩在哥哥怀抱里,都被那吵杂的雨声扰得不能安寧。可他能听到劳累了一整天的兄长逐渐变得绵长的呼吸声,害怕打扰了白哉的睡眠,青年僵硬着身体不敢乱动。暴雨总会让他想起许多过去不太愉快的事情,而不再承担祭品义务,似乎并不能让他彻底摆脱那些糟糕的回忆。 一护好不容易累得昏昏欲睡时,忽然听到了什么响动。他不由得凝神去听,但那响动在雨声里并不分明,只是若隐若现。正当一护犹豫是不是要去看个究竟的时候,猛地一声惨叫传了过来。 他吓得浑身一激灵,赶紧坐起了身。白哉也被那个声音吵醒,迅速掀开被子扯来了罩衣批在身上。 “我去看看,你留在这里。” 一护却没有答应,他心里不祥的预感如同一个漩涡,在胸口徘徊。他紧紧拽着白哉的手掌,对他说:“我也一块去看看。” 一护既然一起去,白哉便要去拿伞。可这种时候一护哪里顾得上暴雨,踩上鞋就径直跳进了院子。他们俩一前一后飞快跑向了祠堂,但那木质门是反锁了的。白哉侧耳在门上听了听,里面并没有什么声音。一护已经急不可耐,在门外扬声呼唤:“清志?正志?你们在里面吗?” 祠堂里没有任何回应,一护浑身被冻雨打得透湿,不由自主地发抖了起来。 他还没再说一句话,白哉已经做出了决定,他伸手将一护往自己身后挡了挡,抬脚就揣起了门。 幸亏这祠堂有些年头,就算木门再怎么结实,那个时代的设定也只是靠木栓搭上反锁,经不起猛力。这样大的动静已经招来了长老们,可祠堂里面却仍然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 门被踹开的瞬间,一护下意识地抓住了白哉的袖子,他并不希望白哉进去,不论里面是什么…里面会是什么模样,他都不愿意哥哥看到。或许曾经他们俩距离同样的结局也只有一步之遥,这样的恐惧让他更加不愿去面对现实。 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道雷光闪过,就将原本面积不大的祠堂内部映得雪亮。那里头有一大滩血跡,从被褥一直蔓延到了门边。清志半裸地面对着门口趴伏,脖子上纵横交错的都是血痕,而正志则歪跪在他身边,胸口上插着一把水果刀。 一护“嗡”地一下,脑子里就已经木了。他哥哥似乎并没有好多少,也被这样惨烈的场面惊得动弹不得。那一瞬即逝的雷光漫长得不可思议,足以让他将这个画面牢牢地锁在脑海里,分毫毕现。 之后的事情也就是确认这对兄弟俩是否还有得救。然而或许是他们来得太晚,又被反锁的门耽搁了些时候,这两人身上的创口都是致命伤,早已经彻底断了气。根据现场情况来判断,大概是正志在反抗的过程中动了手,而且是直奔着“弄死”弟弟的方向而去,根本称不上是单纯的防卫。从他在事后迅速自我了断的行为来看,他的仇恨对象大概也并不是清志,而是不愿继续兄弟相奸。 事情终究到了不可收拾的局面,长老们短暂地研究了片刻,便决定打电话报警。双胞胎的父亲尚在,家里人多口杂,出了人命显然无法遮掩。既然瞒不住,藏头露尾反而惹人怀疑,不如乾脆俐落地把问题推到“乱伦”上头。虽然短期内志波家是会在社会上引发点不太妥当的话题,但最深的秘密如果处置得妥当,还是不会暴露。 员警来得很快,但现场取证的过程非常难熬,一护整个人都神思恍惚,觉得自己仿佛就是个杀人兇手,赤裸裸地暴露在眾人的视线下。但偏偏他是家主,这种时候根本不能缺席,也不可能一句话不说,完全没有表态。白哉仍然极为可靠地在一护无法正常作答的时候兜过了包袱,冷静从容,与长老们一块与员警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