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云倾亦早已习惯于那人的冷热无常,唯恐再着了他的道自讨苦吃。 “那我们一起睡吧。”云倾亦惊讶于自己的随意,明明几日前还是水火不容的所谓姐妹,现在居然能说出这种不害臊的话了,难不成被云赋亦掠夺了身体,连心也一并带走了吗。 不,没有。 那两具身躯是贴合的如此紧密啊,想必一定能闻到彼此的馨香,听到对方那沉重的心跳声吧,可人心隔肚皮,想要得知彼此之间真实的想法,就是破开肚皮也不得而知吧。 只是学会了惺惺作态而已。 “好。”似墨染的发丝落在胜雪的手臂上,像是最无意的墨汁卧倒在雪白的纸张上,痒痒的,粘上了就再也抹不去了。 烛光不断摇曳着,一大滴烛泪于黑暗中落下,唯有烛壁记得这滴烛泪划过的痕迹。 “云赋亦。”云倾亦拢紧了被子。 “什么?” “你见过九殿下吗?”她到底还是好奇这位未来的夫婿,也许每个女儿家都这样好奇过。 “今天见到了。”许是长年出征养成的习惯,那位九殿下总是一袭黑色劲装,那副墨色铁质面具与其说是饰物,倒更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只能看见他优美的下颌线,墨色的长发高高束起,令人意外的是,这位长年出征的九殿下倒是很白,却不过是那种一叫人见了便觉得凄凉的苍白,裸露的肌肤处,遍布着大大小小不一的褐色伤痕,是这位地位尴尬皇子的荣誉。 “哦?不过倒也在意料之中。嘛,你说九殿下真的跟那些人说的一样?” 把女人视作母狗、婊子,毫无尊严可言,只能任由男人肏,哪怕被抽筋剥骨,四肢斩断,也是活该。 云赋亦对自己的那些话充其量算是对自己的仇视、打击、报复,传闻中的九殿下嘛…… “别信这些莫须有的谎言。”云赋亦轻哼一声。 “我又不了解他。也只能听那些真真假假的东西了。”以前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吧,在此之前,云倾亦对九殿下的印象只停留在他的封号。 “反正我好说歹说也是云家的女儿,应该不会这么对我吧。”与其是对云赋亦说,更像是是对自己的宽慰。 “否则我也不会同意。”云赋亦一怔,其实他当时也困惑为何云倾亦的态度变得如此之快。 “我的价值,也只剩去做联姻的棋子了。” 其实她什么都知道,到底还是心存一丝幻想,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明白。 云赋亦掏出休书的那一刻,踩碎了她所有的幻想,只剩一地狼籍的现实。我早就没有选择的权利了,不是吗? 而你,你有选择的权利。云倾亦没来得心烦意乱,只是觉得恨,又觉得心酸,连忙补了一句:“我困了。睡觉。”不想再说了,但也不想听了。 云赋亦听见身旁那人紊乱的呼吸声,一瞬间思绪万千,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觉得旁边睡着的不再是一副美丽的皮囊。 “东域的神明……一点踪迹都没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