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液体暗想道。不知何时开始那个女人每天都差人送来这样一碗药,每每喝完这药,身上疼的快要炸开来,血液不住的叫嚣,头脑涨涨的。 “我不想喝。”第二次他这么说,随即一个重重的巴掌就打了上来,他被这不知轻重的一巴掌扇倒在地,不对,不知轻重的不是这巴掌,是他自己,紧接着被人恶狠狠的撬开嘴,滚烫的汤药就这样灌了进去,汤药灌得又急又快,他立刻被呛住,溺水感瞬间涌上来,不知是漏出的还是咳出的汤药顺着他的下巴一路滑到薄弱的衣襟上,他痛苦捂着喉咙,咳嗽不能,像一只死狗一样瘫倒在地上,入鼻间是地板上的霉味,呛鼻,他又不住咳嗽起来。 “好。”他勉强站住,今日不碰巧,坏事全撞一块了,他颤微着手,却又紧紧捏住碗壁,将那碗汤药一饮而尽,不管喝了多少遍,这药依旧苦涩不堪,忍住胃里翻腾的恶心感,他将碗还给侍女,侍女立刻退下了,他知道侍女要赶紧把那个空碗给那个女人看,也好,讨个安静,药效立刻就发作了,全身上下开始作痛,他忍住,捏紧胸前的衣料。 直到侍女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暮色中,他终于如释重负地摔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喘着气,真像一条奄奄一息的狗,他想。 “咳、咳咳咳……”云赋亦摊开手,又呕了那么多血,他捏紧了拳头,脑袋已经开始乱成一团浆糊了,也许很快就会失去意识了……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尽头?亦或是,此生也就这样,永无宁日?他不甘心,好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 我想…… 活得轻松一点…… 仅此而已。 这是那天脑海中最后所想。 在这个家,想要活得轻松,就得先将苦吃个遍先。云赋亦抬起手,揉了揉胀痛的额头。 那时的他一无所有,有的只是一腔热血。 又失败了…… 这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失败了,云赋亦由不得开始垂头丧气,难道他就这样愚钝吗,就注定无法迈过这道坎吗?这个认知令本就焦虑的内心更加烦躁。 也无法比过云倾亦吗?云倾亦极快的修炼速度令他羡慕不已,又令他焦躁不安,那些惨痛的经历总是暗戳戳地求着他要胜过云倾亦,他不得不时刻注视着云倾亦的举动,可是越这样只是越令自己泄气而已。 真不愧是天才啊。自己何时能到达那种境地呢? 也许,她注定风光无限,艳羡众人,他注定只能糜烂在这个带给他许多不堪回忆的家,作一摊烂泥。 云倾亦,我们果然不一样啊。无可奈何,终留一声叹息声。 要这样就认命吗?他突然觉得好无助,好似汪汪大洋上的一根浮木,漫无目的地、不由己地。 他突地攥紧手中的“剑”,准确的说,只是破铜烂铁。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