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咧咧赶出来了,老远还能听见陈水生气急败坏的骂声:“我家就剩我一口人,这不是在咒我死是什么!” 挨骂归挨骂,饮花心情还不错,倒是寂行一言不发。 “还在想那老人家的事?” 没得到寂行的回答,饮花劝慰道:“若是心有不安,你我改日再来一趟将那法事做完,实在等不及今日晚些也成。” 可寂行神情肃穆看着前头的路,权当身旁没这么个人似的。 “要是怕他再赶我们,就让你其他师兄弟来,不必忧心。” 寂行不说话。 饮花开始在心里头数数。 一、二、叁…… 这回寂行没让她等太久,刚数到七,他突然停下步子,转身看向她。 饮花不知怎的,被他看得有些心虚:“怎么?” “又测天命了?” 饮花愣住,干笑两声:“没有啊,随口一说,诓他的。” 寂行像是要在她身上盯出个窟窿:“你何时拿生死诓过人?” 饮花沉吟半晌,随口扯了个由头:“你怎知我没有,我们又不是时时刻刻待在一处。” 空气一下很安静,寂行腕间那串佛珠穗子被风吹得偏到一边,饮花手痒,边欲伸手去抓边说道:“还是你想与我形影不离?” 调戏一时爽,但人总要为自己的口不择言付出代价,饮花只抓到了穗子的尾巴,那人就毫不留情地转身朝前走了。 然而饮花哪里是消停的,跟上去说:“你这叫恼羞成怒。” “不说话啊?理理我呗。” “想跟我待在一块儿的人多了,你何必这么不好意思。” “别人知道寂行师父这么小气吗?” “第一次被人扫地出门感觉如何?” …… 饮花胡乱遭说了一通,口干舌燥了寂行也当没听见。 直到她又要再说什么激他,却听他说:“别再轻易测天命了。” “……哦。” “非福泽深厚者,天命不可窥,你因缘尚浅……” “不可如是,”饮花接他的话,小声咕哝,“知道了,两年前就开始念叨,我都会背了。” “你又何曾听过。” 风从指间穿过,饮花下意识握了握掌心。 她抓不住寂行的佛珠穗,也抓不住这风。 “我这样,不风光吗?” “你要的是这风光吗?” 这回换作饮花不说话了。 又走了一段,她忽然笑,说:“这不是去庙会的路。” “嗯,先去趟别的地方。” “给老和尚上香?” 寂行侧头望过来,方才你来我往的争辩好似顷刻间烟消云散。 “嗯。”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