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以为狐狸偷喝牛奶,可是进而又发现了血迹——小女孩的姐姐被狐狸咬死了。 “妖狐!”有人喊道。 “妖狐?”邵慈心里一颤。 “你看那狐狸长的什么样子?”长着浓密胸毛的男人问。 “跑得很快……很凶……白色的。”小女孩哭成了泪人。 姐姐琼脂般的脸颊上还残留着尖锐的齿痕,妈妈赶来,哭得肝肠寸断。 “天兵来啦!” 恢弘的交响音乐逼近,震得人耳膜发痒。 “天兵是什么?”邵慈问。 平坦宽广的主路上,迈着整齐步伐的礼兵们吹号打鼓,胸前金灿灿的排扣又粗又长,夸张得像两扇半敞的百叶窗扉。 “天城的卫队。” “天城就在那座高山上!住着维护太平的大君主……天城里的人个个都长得高大又好看,还有两条腿!” 村里人的话在礼乐声中模糊难辨,母亲的哭声更是被掩盖了。仿佛只要说起天城,悲伤便会淡却。 “天城是我们的天堂。天城是我们的骄傲!”说话的男人好像忘记了刚发生的悲剧。 没人注意,失去姐姐的小女孩冲到大道上哭着喊:“天兵!救救姐姐,救救我的姐姐,她被小狐狸咬到了!她在流血……” 姐姐早已气绝身亡。 彩帐连琳,宝盖沓映,盛装礼队不会停歇。 眼见她要抱向天兵的小腿,姑姑赶忙飞过去,将她撞倒,按在地上,“快趴下!没有礼节!” “君主炎炎,太极天边,骑着‘有穷’,长生不远!” 礼队离开后,一个体态正常的两腿男人策马而来。他头戴黑色卷檐帽,手握缰绳,脚套皮靴,分别踩在两匹骏马的臀部。 他对母亲说:“天兵不会帮忙。” 他对邵慈说:“我叫平重,是赶马人。这种白色狐狸是天城贵族的宠物,饥饿的时候会攻击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要去猎捕它,血债血偿。” 邵慈说:“确定是狐狸咬的吗?” 平重说:“没错。你可以看到那伤口。吃过人肉后妖狐体型会变大,也更加残暴,杀人成瘾,要趁着长大前宰掉。” 邵慈脸色难看。 “你也有两条腿,要不要跟我来?” 邵慈看到平重背着农叉,于是也借来木棒捆在后背。“小心点,他是疯子。”圆脸女孩说。 平重的马群赶到,他扣下几匹好的分给邵慈,问:“这你行吗?” 说完,他一如来时脚踩马臀,同时驾驭着七匹骠马向远方的林木奔驰而去。 邵慈有样学样,拉了五匹马半蹲着追上去。 “你学的很快,平衡感很好。” 邵慈心想只能够勉强维持罢了。他说:“没想到马匹可以跑得这么快。” “再快点就可以腾云驾雾。你会腾云驾雾吗?” 平重再度加速,邵慈低头一看,白雾升腾,奶白小村已经被远远甩在身后,自己已经悬在半空中。 眼见越飞越高,天幕暗沉,星星都变得更加明亮!。 他感觉两腿发抖,一不留神丢掉了重心,摔下马去——缰绳滑脱,坠落天涯。 仿佛世间万种幻象在他眼前滑落。 他看到不均匀的草皮,他看到圆镜形的花纹,他看到异色的景观,他看到爱慕、苦恼、迷惘、愤恨…… 看到无臂的长腿人,看到藏在黑色十字架中的长枪,看到巨大的母体身亡,子女以其为食,看到人形的皮囊,看到黑洞中的焰火…… 某个国度,国王的职责是逗小孩子开心。 疗养院里,医生在每个病人的脑壳上开洞,以便检查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