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风眼眸漆黑如渊,心中不屑地想着:顾燕飞就是罪臣之女。 她也就徒有一副皮相,却心思歹毒,粗鄙不堪,骄横狠辣; 哪像他的嫆嫆善良豁达,得势不见骄狂,困顿不见颓败,永远的这么优雅从容,荣辱不惊。 像顾燕飞这种人永远也比不上他的嫆嫆! 想着顾云嫆,方明风的心口既是灼热,又是心痛,那种求而不得的心痛。 他情不自禁地再次朝施药摊子的方向望去。 恰在此时,顾云嫆的目光突然朝方明风这边看了过来,明显愣了一下,两人静静地目光相对。 这一瞬,周围那些嘈杂的声音似乎离方明风远去,他什么也听不到了。 方明风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顾云嫆,那么专注,那么炽热,那么深情,如两团烈焰燃烧在他眸中。 方明风无意识地往前迈了一步,想要靠近顾云嫆,骤然间,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响起了顾燕飞在元宵那夜对他说的话:“你越是靠近她,就会越倒霉……” 怦怦! 方明风的心神动摇了一下,心脏不由加快。 “砰!啪!” 酒楼二楼的雅座传来一阵砸东西的声音,以及两人争吵的叫嚷声、碰撞声。 然而,方明风只顾着望着顾云嫆,充耳不闻,更没有注意到二楼的窗口被抛出了一个酒壶…… “啊!” 方明风没看到,可街上的其他行人看到了,指着那下坠的酒壶惊呼出声。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别人根本就来不及提醒方明风,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瓷质酒壶直直地砸在了他的头上,四分五裂。 “砰”的一声响,无数碎片纷纷扬扬地洒落在地。 方明风疼得闷哼了一声,五官微微扭曲,额角被酒壶的碎片划开了一道寸长的口子。 殷红的鲜血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连他的头发上也沾了些许残余的酒液,微微湿润。 前一刻还衣着光鲜、意气风发的贵公子在转瞬间变得落魄狼狈。 “是谁?”方明风抬手捂了捂额头的伤口,瞪着猩红的双眼,抬头往二楼的雅座方向望去,鲜血自指间渗出…… “世……公子!您的头流血了!”贴身小厮紧张地看着方明风,表情复杂,不仅是担忧,更多的是不安。 别人不知道,但是他是近身服侍世子爷的,最清楚不过,自打世子爷在元宵坠马后,最近这一个月就变得很倒霉,一会儿踩到狗屎,一会儿鸟屎掉在衣袍上,一会儿脚下的楼梯忽然腐朽断裂…… 此类的倒霉事数不胜数,他也曾建议世子爷去无量观去去晦气,可世子爷说他不信这些。 小厮一把拉住了酒楼的小二,怒声质问道:“你们酒楼的人砸伤了我们公子,这事不能这么算了!” “是楼上有人发酒疯……”小二连忙解释。 说话间,不远处传来了一道关切而又慌张的女音:“明风,你没事吧?” 顾云嫆看到方明风受了伤,按捺不住心头的担忧,赶紧跑了过来。 方明风全然不在意自额角的伤口汩汩流下的鲜血,只顾着看着朝他跑来的顾云嫆,心口一片炽热。 自元宵后,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 对他来说,这段时日是那么漫长,他仿佛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她了。 “哗啦!” 二楼的雅座又泼下了一坛子酒水,伴着楼上男子愤怒的嘶吼声:“老子想泼就泼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