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看着眼前一心一意爱了数十年的男人,她又笑又哭,还想挣扎着说什么的时候。 萧御章一挥衣袖,面露狰狞朝殿外站着的侍卫吩咐:“来人。” “把贤妃带回长秋殿,没有朕的旨意,贤妃不准踏出宫殿半步。” 贤妃沈氏因为挣扎头发散乱,她死死盯着萧御章:“陛下扪心自问,陛下难道不觉有半点愧疚?” “拖下去。”萧御章看贤妃的视线,就像是看某种恶心讨厌的物体,他生平最恨,就是五姓从对萧氏的轻视。 裴砚慢悠悠往前走了一步,嘴角微翘朝萧御章道:“父皇,儿臣回去了。” 萧御章含着怒意的眼底布满幽光,他深深看着裴砚,既有欣慰又有他不再受他控制的慌乱。 这个已经长得比他还高上些许,用尽他所有心思,培养出来的继承人。 他的目光极深,像冰封许久的寒潭,只要目光撞进去,就能把人给溺毙在里面,那种让萧御章觉得心惊的寒意,令帝王不得不心生警惕。 …… 惊仙苑,深夜。 西梢间主卧,地龙烧得暖和,屋中四角放了银霜炭盆。 裴砚解开身上大氅,又走到熏炉旁暖了手,才悄悄走到床榻前摸了摸林惊枝身上的温度。 她像一个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幼兽,小小的一只蜷缩在宽大的榻上,身上盖着厚厚衾被,怀里还抱着一个汤婆子。 可睡梦中的她,身上依旧冷得厉害,背脊和双脚冰寒一旁。 裴砚无奈叹了口气,他先去耳房沐浴,等换了干净衣裳身上不见半丝血腥味后,才小心翼翼上榻把林惊枝搂进怀里。 裴砚没忍住,俯身轻轻地吻她,那种不带任何情欲,只有缱绻怜惜的吻。 裴砚指尖忽然僵住,他从林惊枝双眸划过时,昏暗烛光里发现自己抹了一手湿泪,她沉在梦魇中,哭得厉害。 “枝枝。” 裴砚眸光骤缩一下,哑着声音喊她。 林惊枝浸在梦里,口中发出如同小兽般的呜咽声。 她像是在忍受着什么痛苦至极的事情,裴砚颤着掌心把她冰凉的身体搂进怀里。 下一瞬,林惊枝忽然开口咬他,咬在他白皙修长的侧颈上。 裴砚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似有血光闪过,屋中的纱帐变成了阴冷潮湿的牢内。 “吱呀”一声,有人推开地牢厚重铁门。 裴砚顺着声音抬眸,才发现自己被铁链禁锢着手脚,这个并不是他的身体。 他眨了眨眼朝远处看去,地牢外走来一个脸上有一道疤,从耳根划破鼻梁止于眉骨的婆子。 看到婆子的瞬间,裴砚浑身一震,沈家程春娘。 接着是一阵佩环相撞的声音,一个华贵宫装打扮的女人缓缓从程春娘身后走出,她正是沈家女沈观韵。 沈观韵朝裴砚的方向阴郁扯唇笑了笑,慢悠悠掏出袖中匕首,递给程春娘:“剜了她的眼睛。” 程春娘指尖一颤,有些恐惧往后退了一步:“姑娘,林家六女已经这般模样,这辈子不可能再有机会逃离,不如就算了吧。” 画面一转,是观韵挥手,甩了程春娘一耳光,她冷冷笑着:“林惊枝这贱人,她不瞎我如何能甘心。” 然后裴砚眼睁睁看着沈观韵举起手中匕首,朝他眼瞳刺去,他双拳紧握想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