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宴:“你当我能未卜先知?” 原莺:“啊。” 贺知宴:“我要是能,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捆在房间里。净不省心。” 原莺朝他没心没肺地笑。 她又问:“那,公司没有了,怎么办?” 贺知宴:“你养我。” 原莺哼声:“不养。我要把你关在小黑屋里,天天给我雕木头。” 贺知宴:“我什么都不做。” 原莺:“你吃软饭!” “是,我不仅要吃你的穿你的用你的,还要你陪我睡觉。”他掐着原莺的下巴,用力地压在她冰凉的唇上,重重碾过。他眼睛发红,讲话时,急促的喘息,微微颤抖地缠进她的齿间。 他哑着声线:“原莺,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谈离开我的事。” 原莺盯着他的眼睛。 两道视线在极短的半空交接,他眼神里的涩然,触到她心里最软的地方。 她用鼻尖轻轻撞了撞他的。 她乖乖地答:“好。” 贺知宴躬下身,抱她:“睡觉。” 原莺不太好意思被他公主抱来抱去,晃晃腿:“我可以自己走。” 贺知宴只说:“让我抱一下吧。” 他的语气并不强硬,原莺听来,好像——还有一点祈求的意味? 她没有反对,眨了眨眼。 低头,他的手托住她的膝弯。这个时候,原莺才发现,他的掌间也都是血。似乎,是因为指尖太过用力地没进手心,几道弧形伤口向外渗血。 原莺顿时有点不知所措:“你的手……” 贺知宴看了一眼,潦草地用纸巾擦过。他说:“没事。” “其实,他没有真的要对我怎么样。”原莺内疚地低下脑袋。他在甲板上的担心与焦躁,她看得清楚,却没有出言安抚——或许,还是耿耿于怀的报复心在作祟。原莺难过地想,现在看,他是真的被吓到了吧。她懊恼地摸了摸他的手背:“大哥的刀都是钝的。” 贺知宴看了一眼她脖子上的纱布。 意思昭然。 原莺咕哝:“……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最后要给我来一下。” 贺知宴没什么意味地哼一声。 他们乘着电梯,一路向上。 突然没人再说话,四四方方的铁丝空间就这么一直缄默,直到电梯发出“叮——”的一声。 原莺在静谧的环境里,感受惊慌带来迟到的疲惫,从四肢百骸回涌。 她小声:“我困了。” 贺知宴推开房门,把她侧放在床上。 他说:“睡吧。” 原莺脱了外衣,钻进被子里。 她很快就睡着了。 呼吸均匀,神情安宁。 贺知宴摸了摸她的脸,站起身。走出卧室,已经有一位助理模样的人在等待。 他毕恭毕敬:“没有找到人。” 贺知宴皱眉:“没有?” “我们搜寻了一公里内的海域,没有发现他。”助理说:“不过,捞到了他的大衣和帽子。” 贺知宴略一沉吟:“先这样。” 助理:“好。” 贺知宴回到卧室。 他静静地在床边坐了一会,拉开被子,小心地环住原莺纤瘦的身体。 灯光熄灭。 今天是一个圆月夜。 - 船停回巴塞罗那的那一天,贺知宴带着原莺先坐飞机回了上京。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