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渡瞧上去还要健硕一些,手臂上的肌肉撑的衣裳都有了起伏的纹路,丝毫挡不住他的蓬勃张力。 正好家里还缺几个强壮的家丁,她想,就当行一件好事,将他先带回去吧。 她喊男人跟着自己走,她坐马车,他便跟在马车边上步行。 她今日先不回家,还得去一趟布庄看看纺织女工同绣娘们有没有认真做活。男人勤勤恳恳地跟在她身边,不论走到哪,都是肃穆着一张脸,极不好惹的样子。 布庄里,所有人都正在为前些日子定下的布匹赶工,纺织的纺织,刺绣的刺绣,有条不紊,各自忙碌。 瑜珠很满意,将自己带去的龟苓膏与薄荷糕分给他们,趁着他们休息的间隙,她则是开始检验她们做的布匹,看看有无差错,有无不妥。 当她正检查到要给黎容锦家孩子穿的布匹时,外头却突然有人来报:“铺子里有人闹事,说是咱们家的衣裳穿了起疹子,要咱们赔钱!” “疹子?” 瑜珠拿着锦绣布庄那对夫妻给的手艺,花了小半年功夫才终于开起了如今的布庄同铺子,整整近三年,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出这样的问题。 她赶紧放下手头上的事情,盘问起来人:“闹事的人是谁?” 前来报信的伙计答:“是康家庄首富康老爷的儿子,说是他家夫人自从穿了咱们家的衣裳过后,便浑身起疹子,如今已经难受的下不来床了,现正拿着我们做的衣裳,在铺子里撒泼呢。” 丝绸本就价贵,新式的丝绸,价格更是高昂不菲,愿意买的人,从来非富即贵。所以几乎每一个到店买过衣裳的客人,瑜珠都能记得,这位康家庄首富儿子的夫人,也不例外。 康家庄就在京城边上,首富康老爷是做皇商瓷器的,家里不仅仅是住在京城边上,便是在京城中,也有不少的家产。 “上个月那位康夫人要了一批软素绉缎,我记得,是一匹荼白的,一匹天青的,还有一匹时花锦的。”她回想着,“其中那匹天青的做了夏衫,剩下两匹她说想留着秋日穿,便只将布匹带了回去,不曾要我们动工,所以若要出问题,便只能是那匹天青的。” 她喊人道:“赶紧去把上个月做出来的天青料子拿给我瞧瞧,顺便翻翻册子,看看除了这位康夫人,还有无旁的人也要过那匹料子!” 她嘱咐完,便沉默在原地不再出声,独自思索着与那位康夫人相处时的蛛丝马迹。 “穿了衣裳若是起疹子,除了浸染衣物中有她碰不得的东西外,几乎不做他想。”她正思考着,男人沉闷又有条理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她微微怔愣,点了点头。 这她自然知道,她在想的是,自家天青的染缸里都放了什么东西,这位夫人又究竟是对什么东西碰不得。 等待他们把剩余的布料和登记的册子拿来的间隙,瑜珠已经把几种可能的东西都想清楚了,带着布料和册子,转身上马车,赶往处在闹市中的布庄铺面。 铺子外,今日难得热闹,围了许多看客,瑜珠艰难地挤进去,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一句话,便被一只砸到脚边的碗盏吓了一跳。 “你们老板娘究竟来不来?我已经等了她这么久,你们就只知道叫我喝茶喝茶,我家里是喝不起这梅子汤吗?” 震天响的声音是生怕外头的人听不见他的怒骂。 瑜珠定了定心神,上去道:“这位便是康公子吧?抱歉我来迟了,给您赔礼了。” 她躬了下腰身,直起后与他相视。 “你就是这铺子的老板娘?”康复略有怀疑地打量着瑜珠,虽然她的脸上的确带有一丝岁月安稳的痕迹,但她实在是太年轻了,叫他很难相信,是她一个人撑起的这偌大铺子。 不过她都已经这么说了,除她之外,他倒也不做他想了。 他拎起放在手边的一套衣裙到瑜珠面前:“你自己看看,你们家的衣裳,用的什么劣品,我夫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