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商先生怎么回答的,空姐想。 接了行李,她噔噔噔几步跑回来,又冲商务车里的司机打手势,意思是让他稍安勿躁。进了机舱,乍暖还寒,她哆哆嗦嗦地蹲下身,拉开自己预备代购奢侈品的行李箱,从中取了件羽绒服出来。 商先生真是,这趟飞行安排得极赶,前些天听说峰会不去了,抽不出时间,早上又说要去,机组人仰马翻,机长从邻市停了休假开车回来。 他是大老板,说走就走,也不用收拾行李,到了地方,总有人妥帖地安排好一切。 如此鹅毛大雪,空姐默默地抖开羽绒服,心想,就只有她这件能暖一暖那位应小姐了。 折了羽绒服在臂弯,空姐的软皮鞋踩在地毯上,轻轻靠近。 她是没想到两人好像又吵起来了。她眼前的男人西服领带尽数翻飞,熬了一夜的脸有些苍白疲倦,但似乎又动了怒,不耐烦地把烟捻灭在烟灰缸里。 应隐转身,不拿大衣也不拿披肩,一头长发被舱门口的风吹得往后,黑色浪似的翻滚。 她被风吹得不稳,赤条条的手臂扶住门框,回过头再度看了商邵一眼。 商邵抬眸,看着她。 她苍白得几乎要消融在这场大雪中。 “商先生不要就算了,给我买一百条高定,我感恩戴德年年为你诵经祈福点一整个大雄宝殿的长明灯。” 空姐要出声提醒她脚下地滑,却发现她连鞋都没穿。下一秒,手中羽绒服蓦然被抽走。 商邵抖开衣服裹上应隐,就势将她打横抱起。 黑色羽绒服掩着她雪白倔犟的脸。 抿得紧紧的唇,瞪得大大的眼。 商邵抱紧了她,顶风走入雪中:“我要。” 第28章 只是一小会的功夫,舷梯上就积满了雪,空姐提醒着小心路滑,但商邵阔步平稳。 应隐朝他胸膛那侧侧着脸,丝毫没有仰头望一望他的意思。雪花落在她的脸上,又在睫毛上融为晶莹的水。 上了后座,暖气充足,商邵仍旧捞应隐坐他怀里,隔着羽绒服,一双臂膀将她很紧地搂着。 应隐一阵一阵地发着抖,一张脸上只有眉毛眼睛有颜色,其余都泛着病态的白。商邵拂开她凌乱的发:“冷?” 暖气和座椅的自加热都开着,车内其实暖得滚烫了。 应隐牙齿打架,点了点头,往他怀里缩,赤着的脚尖交叠紧绷,用力到将座椅的真皮抓出了细纹。 下一刻,她冰凉的脚趾忽然落入温暖。 商邵的左手握着她的一双足尖,让它抵着他的掌心,继而将她的腿包得更严实。 前排司机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商邵回了他。 应隐听不懂,料想是德语。 公务机专用的候机楼不远,峰会主办方的接待人员和随行翻译已恭候多时,见商邵抱着女人进楼,都有些面面相觑。 翻译会中文、粤语和德语,此刻有些茫然,用粤语问:“商sir?” 商邵把应隐安放在沙发上,两手拢着羽绒服的衣襟,为她拉上拉链后,才转身问:“我安排的人到了么?” 原来除了主办方的人外,他还安排了别的人接机,似乎有些不必要。对方被雪封堵,在五分钟后急奔而来,手里抱着一团衣物,都用防尘袋罩着。 “对不起邵董,雪实在太大,又比较临时……” 是商宇集团在德国办事处的员工。 商邵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