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心间猛然间一颤,随口编着谎话,强颜欢笑道: “微臣现在只不过是宫中小官,陛下今日有要事走不开,所以才有幸陪娘娘出宫走一程,娘娘这么叫可真是折煞微臣了。” 沈如霜微微歪着脑袋故作不解,亲切地笑着走上前还要再说几句,但是陈鹿归一直恭敬地退避着,让她也是无可奈何,只能遗憾地笑了笑就登上了马车。 这回出宫是萧凌安关照和应允过的,一路上畅通无阻,沈如霜也省去了很多麻烦事儿,专心致志地扮演着忘却一切的模样,刚出了宫门就好奇地掀起车帘向外眺望,无论看见街上有什么新鲜事物都会挪不开眼,拉着玉竹指着那些玩意儿说说笑笑,和当年初到京城时一模一样。 陈鹿归默默将她的一举一动都仔细观察着记在心里,脑海中一直盘旋着出宫前萧凌安说的话,让他小心仔细地留意着沈如霜,看看她是否真的忘记了一切,还是.......只是装模作样罢了。 “二哥哥,你快看,那是什么?”沈如霜颇为激动地掀开掀开车帘,指着路边一位耍猴人笑得欢欣愉悦,轻松自在的笑容是他在深宫中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仿佛她真的将一切纠缠和怨恨都忘记了,眉眼弯弯道: “我在京城还从未见过这个呢!还记得上回见是幼时在江南集市上.......诶,到底是不是集市呀......” 沈如霜说到一半忽然顿住了,扶着额角想了许久也没有彻底回忆起来,反而是痛苦地捂着脑袋靠在马车上歇息,心口也因为头疼而剧烈地起起伏伏,呼吸短促又艰难,痛苦地抓着玉竹的手使劲喘息。 “陈夫子请见谅,我们娘娘与你虽然是故交,但是现在太多事情都记不得了,若是记错了什么还请不要放在心上。”玉竹一边帮沈如霜顺气一边对陈鹿归道。 “怎么会呢?微臣也是记挂着皇后娘娘的身体,只要皇后娘娘安然无恙,这点小事儿又算是什么呢?”陈鹿归客客气气地回应着,打量着沈如霜的脸色却慢慢沉了下来,心中沉默地记下一笔。 他记得在江南的集市上似乎并未看到过耍猴人,也根本没有在幼时和沈如霜一起在集市上见过这样稀奇的东西,想来是沈如霜记错了些什么,才会这样错乱地说起曾经的事情。 看来萧凌安同他说的那些应当是真的了,沈如霜真的把很多东西都忘了。 车夫听闻沈如霜忆起了从前的事情头昏脑涨,所以刻意找了个稍显僻静的地方停下来歇息,还递来早就准备好的茶水安放在马车内的小桌上。 沈如霜在玉竹贴心地伺候下先用茶水漱了口,后来轻拍着前胸后背好一会儿才彻底平静下来,靠在马车内铺陈的金丝软垫上惬意地歇息着,透过车帘的缝隙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马,恢复了一点精神后再次好奇地想要出去看一看,却被陈鹿归强行拦住了。 “陛下吩咐过微臣,娘娘只能去您与陛下初遇的地方,其他的都不能去。”陈鹿归挡在马车门口不愿意挪开,为难地望着沈如霜。 “二哥哥,你为何要这样?”沈如霜颇为不解地望着陈鹿归,眨动着纯澈灵秀的双眸望着他,认真地指着身上一片水渍,道: “我的衣衫脏了,在冬日里风一吹就很冷,我只是想去对面哪家布料铺子买一件成衣先换上,万一着凉了很难受.......” 陈鹿归顺着沈如霜的指尖望去,果然在衣衫下摆的地方翻了一滩水,想来是方才她喝下茶水的时候太过着急弄在身上的,一时之间犹豫不决。 “陈夫子,我们娘娘现在是怀有身孕之人,若是受了风寒会伤及胎儿,你如何担待得起?”玉竹一看到沈如霜衣衫脏了就立即站了出来,拉着陈鹿归威胁道。 陈鹿归未曾想到会有这么大的罪责扣在他头上,又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松了口,按照萧凌安的要求亲自陪着沈如霜下了马车,去到了她所指的那家商铺。 沈如霜神色并未有所异样,和往常一样一本正经地挑选着成衣,很快就选中了一件暂时能穿的,付了银钱就去到了店铺后面,遮挡着不让陈鹿归再次靠近。 “陈夫子,娘娘在更衣,您就先止步于此吧。”玉竹好心地提醒道。 陈鹿归顿时涨得满脸通红,立即埋着头不再向前走,也没有再探头怀疑些什么。 此时,在商铺后面的小室内,沈如霜刚一进去就丢掉了手中的衣衫,收敛起面容上懵懂迷茫的神色,望着久候多时的姚念雪和一位郎中,坐下伸出手腕道: “大夫,麻烦帮我诊脉吧.......”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揭晓哦!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