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卖这个的老伯说是珠藻,沐浴和浣洗衣物都能用,我见五文就能买这么许多,没多想就买了。”她偷偷看了一眼楚笙,当时她买完后就后悔了,楚笙让他们采买吃食,她却买了没用的东西,她怕楚笙动怒,便一直没拿出来,但现在派上用场,应当没事吧? 楚笙没说话,只要做好她要求的事,其他枝梢末节的她不管。 云皎拿了一颗,拇指食指用力一捏,碾碎后揉了揉,有些滑腻之感,没一会就起泡了,云皎感到惊奇,竟然还有这种东西! 楚笙道:“给大家分了。” 那妇人点点头,每人分了一小把,估摸着有二十来粒。 萧朔讨要了两大把,牵着臭气熏天的马儿往溪流下游走,尽量走远了些,直到听不见她们的说话声为止。 他把马儿牵入岸边浅水处,舀水淋湿马儿,捏碎珠藻抹了上去,洗马。 马儿驼过野猪,浑身臭味。不出意外,他还要骑这匹马许久,还是洗干净的好。 那厢,云皎见萧朔牵着马走远,回身跑到马车上,掀开靠左侧车壁的坐垫,将她与萧朔的新衣都拿了出来。 林妙娘烧好了水,大声叫她过去,云皎应了声,抱着两身衣裳过去,与她们一起擦洗换上新衣。短褂骑装很干净利落,衬得云皎都英气了几分。 “真好看,待明早我给你束发,肯定更好看。”林妙娘笑眯眯道。 云皎:“谢谢林姨!” “和我客气什么。” 几人接连洗漱擦洗完,小可早已经睡着,林妙娘抱着她,叫云皎也赶紧睡,明天还要赶路。 云皎坐在火边,微湿的头发披在身后,“我等头发干了再睡。” 林妙娘没再说什么,楚笙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云皎往锅里加了水,柴也添了几根,水渐渐冒出热气,云皎撑着脸颊,时不时戳一戳火堆,火里冒出几颗火星子。 云皎歪头看向萧朔离开的方向,他都去那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 水咕噜冒泡,云皎捂着嘴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再不回来她不等了。 火渐渐小了,云皎添了几根柴进去。 云皎眯着眼,眼中都是打哈欠打出的泪意,她再一次歪头望向萧朔离开的方向,莹润月光下,一人一马缓缓走来。 终于回来了。 众人都睡了,云皎站起来,没说话,招手示意萧朔快过来。萧朔走近,借着明亮的火光,云皎才看清他浑身上下都湿了,就连头发上也有水珠。 云皎压低声音,“你怎么弄这么狼狈?” 萧朔看了眼油光水滑低头吃草的罪魁祸首,“它踩水,我没来得及躲开。” 云皎:“…………” “给你留了热水,你快擦擦,衣裳给你拿出来了。” 萧朔眸光微动,“好。” —— 黑风寨 “谈吗?”子言手持令牌,看着倏地睁大眼睛的独眼,心道事成了。 平章站在子言身侧,能清楚看见子言手持的是枚鹰牌,令牌整体似雄鹰展翅,令牌双翼是鹰翅,主体是鹰头,使用错金工艺,鹰头栩栩如生,鹰眼狠辣锐利,似雄鹰振翅而飞。 这是……大凉前太子鹰羽卫的鹰牌?! 十年前鹰羽卫全军覆没,大凉太子身死,死前把鹰牌全融了,除却曾经的鹰羽卫心腹手中的几块……可他心腹全死了,鹰牌不知所踪,子言为何会有? 平章不动声色,内心疑惑不已,子言是从哪得来的? 很快,独眼替他问出了内心的疑惑。 独眼不管内心如何震撼,但表面上已经恢复镇定,“你从何处得来这令牌?” 子言收起令牌,负手而立,神情倨傲,“这枚鹰牌本就是我的。” 独眼皱眉,太子死前,命死士携幼子逃命,曾给他们留下鹰牌……眼前之人莫不是小皇孙?! “您、您是不是……”独眼神色变换,最后还是没问出来,而是抹了把脸,“你要谈什么?” 子言道:“我要回大凉。” 独眼心神巨震,真、真的是小皇孙!小皇孙要回大凉,岂不是要拨乱反正?! 独眼恭敬道:“您里面请,请上座。” 子言不慌不忙,踱步而入。 平章:“…………” ——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溪边就热闹起来。 架锅煮上稀粥,昨晚没吃完的肉下锅热一热,勉强应付一顿早饭。 林妙娘趁着人们煮饭热菜的时候,给云皎束发,头发高高束在脑后,用布条缠绕固定,怎么晃都不会松散。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