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 “可是贺氏在北境盘踞多年, 实力不容小觑吧?”沈阅对此的看法并不乐观,“就算定国公已经老去, 并且终有一日要归于黄土……” 话及此处, 秦照就又嘲讽的勾起了唇角。 他道:“贺家的下一代里, 没有足以独当一面的人物,这就是他贺崇明的命。虽说挑女婿时是可以挑有将帅之才的人培养,可权力欲望膨胀到了极致的人,又怎么可能拱手叫异姓染指他自己都未曾尝到的最后胜果?” 而且就目前来看—— 秦照动了贺家二房的人,贺崇明也一直龟缩在北境,一语不发,这就足以见得他真正爱惜和看重的只有他自己,甚至也不太在乎在他死后贺家究竟会怎样了。 如此,等到现任定国公贺崇明的时代终结,北境贺家的势力就有望被击垮,并且收回。 沈阅又再想了想,也就渐渐懂了:“所以,定国公也很清楚这一点?他既怕等他死后朝廷清算他们贺氏一门,又不甘心筹谋多年却两手空空的遗憾退场,这才冒天下之大不韪,试图拉拢你?” 就冲着贺崇明当年谋算废他的皇位,今上就很难对他与贺氏一门手下留情。 虽然秦照被驱逐出京,这事儿也得怪到他头上…… 两害相权取其轻,秦照对他的怨恨总不会比现在龙椅上的那位更深。 何况—— 秦照掌权之后,也一样成了皇帝的眼中钉,这种处境也不容乐观。 “大抵就是这么个意思吧。”秦照道,“他送贺红叶过去,是个试探的意思,若是本王正有此意,并且答应与他联手,那就势必得要应下将来替他保全贺家的条件,而就算本王‘不识好歹’拒绝了他,有了他献美一事做引子……也能惹得朝廷不快。甚至啊……本王的那位长兄,他若是小心眼一点,即使我们兄弟之间以前并未起嫌隙,也能因为这件事而就此生出了嫌隙来。” 要么结盟?要么背刺捅上一刀? 这一箭双雕的把戏玩的…… “所以说,那老头儿的心思也是蔫儿坏了!”沈阅心中愤愤不平,忍不住低低的咒骂了一句。 秦照被她咬牙切齿有些奶凶的样子逗笑。 他宠溺的摸摸她的发顶。 下一刻,沈阅就又再次面露忧色:“所以,是他挑拨成功了?陛下确实不像是个有太大心胸之人。” 她这话,又勾着秦照不禁想起正阳宫里那一杯药茶的事,眼神倏地又是一冷。 他以前一直没打算着娶妻,并非是皇帝的要求,皇帝也不敢公然要求于他,那只是他自己给予的诚意罢了。 可是他拿出了十足十的诚意,落在这对儿父子眼里,反而惯得他们觉得是理所应当了? 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件事的真相,沈阅一知半解,他却一直耿耿于怀。 他语气也冷了下来,凉凉道:“本性而已。他要疑心忌惮本王,即使无人挑拨,也会是一样的结果。” 沈阅默然片刻,才又重新抬头看向他,认真道:“即便如此,可你既然没有和定国公联手的意思,又为什么要将他送去的人留在身边?” “你说贺红叶?”提起这个人,秦照只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态度。 他说:“不是本王非要留她,是她自己不想走,而且她也回不去了,正好她又有几分的才华与能力,就随她留下了。” 这话听得沈阅越发糊涂,甚至莫名又生出几分隐秘的危机感:“为什么?什么叫……她回不去?” 说贺红叶不想走,她能勉强理解。 回不去? 这又是什么意思? “旁人的私密之事,我们不提好不好?总之本王与那个姑娘没有任何暧昧不明的来往,我发誓。”秦照却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用商量的语气与她说,“你还想知道些别的什么?尽管问,本王都尽量解释予你听?”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