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父子虽然都在等着他回来,可是南境距离京城千里遥遥,谁也没想他会这么快就到,城门守卫接到的是封城令,也不敢直接开城门放他进去。 秦照料到会是这么个待遇,索性就驻马城门之外:“马上派人进宫禀报陛下,本王就在这里候着。” 这一来一回,入宫传趟消息,至少得一个多时辰。 在这期间,本就一直藏身城外伺机而动的商秋与贺红叶等人也闻讯赶了过来。 彼时的东宫之内,太子秦绪正在秉烛沉思,想的不是千里之外他暂时够不到的秦照,而是被扣在宫中的沈阅。 这都好几天了,虽说她是个识时务的人,可是这样安静也属实有点过分。 她是太有自知之明,知道在男人心中女子的分量抵不得万里河山、至尊之位?因为放弃了秦照营救她的希望,所以心如死灰,无所谓了? 虽然这样勉强解释得通,但是依着她留在京城与闻家人同生共死的打算…… 她现在身陷囹圄,消息闭塞,她就半点不焦虑打听一下闻家人的情况?她就那么有自信,闻家那些人已经逃出生天? 这些事,就完全经不起琢磨,秦绪越想就越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最后百思不解,他叫人去找来了那天往安王府拿人的禁军亲卫,想再仔细询问细节。 这几日,宫城守卫也越发森严,城门处前往报信的人经过层层盘问搜查,最后将安王回京并且请求进城的消息送到皇帝处时,皇帝都已经宽衣准备安寝了。 “他自何处而来?怎会来得这般迅速?”皇帝立刻翻身坐起,整个人都警惕戒备起来。 “确切自哪个方向来的微臣也不清楚,但是王爷他只带了十余亲卫,这会儿正候在东城门外。”守城官跪地禀报。 皇帝在龙床上呆坐半晌,方才发出一声类似于不可思议的嘲笑:“他居然还真敢?” 京城里的消息被他封锁了,可是城外却拦不住,他不信秦照不知道贺崇明回京的消息,甚至于虽然他没抓住行刺者的手腕,但是根据事发那一日安王府所有精锐尽数行踪不明的线索推断,他几乎认定事情就是秦照干的。 而且,他怎么来的这么快? 难道是之前他压根就没回南境,而是一直蛰伏潜藏在京城附近?如果真是这样,反而能解释为什么贺崇明会死于非命了。 可如果真是这样—— 秦照现在又何必公然露面,还要求进城来见他? 皇帝一时百思不解,疑心是秦照的阴谋,又想不通对方能有什么计划,隐隐的只觉头痛欲裂。 他索性不再多想,摆摆手:“迎安王进城。” 守城官领命回去传信。 此时,二更。 沈阅在永和宫里,刚准备宽衣沐浴,透过空旷寝殿大门上的窗纸隐隐觉得外面光景不太对。 她连忙将衣襟拢上,抓起披风推门跑出去。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西北方向的天空隐隐升起一片伴随着浓烟的红光。 皇帝对她虽然行的的确是软禁之事,但是为了做给外人看,他没锁她的宫门,只是在宫门外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派了禁军轮岗看管。 沈阅识时务也自觉,前面几日才一直也没试着冲破守卫走出去。 这会儿外面有些乱,就连她宫门外面向来严阵以待的那几个守卫也都擅离职守,跑到了门前御道上张望。 院墙太高,沈阅瞧不清楚外面的情况,但是很显然是宫里某处失火了。 M.lz1915.COm